黑色的投影高达十丈,如魔神降世。
它没有清晰的五官,只有一对冰冷的、仿佛能洞穿灵魂的眼睛。仅仅是存在,就使得整个戊土封禁空间开始震颤,那些漂浮的异界法则碎片如受惊的鱼群般疯狂逃窜。
“主上……”黑袍人单膝跪地,声音中带着狂热与敬畏,“属下无能,未能完成计划。”
投影没有理会他,那双深渊般的眼睛锁定在李清风身上。
“越界者……第七位……”一个古老、漠然、仿佛从时光尽头传来的声音在空间中回荡,“你的成长速度,确实超乎预期。”
声音中不含任何情绪,却让李清风浑身汗毛倒竖。这是生命层次上的绝对压制,如同蝼蚁面对山岳。
“系统……分析!”他在心中嘶吼。
【分析中……目标为高维生命体投影,能量强度:元婴后期(压制态)。本质:秩序法则凝聚体。弱点:投影持续时间有限,预计最长不超过百息。】
百息!
也就是说,只要能撑过百息,投影就会自行消散!
但元婴后期的存在,哪怕只是投影,也绝非现在的他能抗衡的。
“交出星陨核心。”投影的声音继续响起,“我可承诺,留你性命,并将你带回‘秩序圣殿’,接受真正的传承。你的五行圆满道基,不该浪费在这腐朽的世界。”
李清风咬破舌尖,剧痛让他从威压中勉强挣脱出一丝清明。
“传承?像赵千钧那样,变成被控制的傀儡?”
“那是他们的荣幸。”投影语气依旧平淡,“秩序之下,万物皆有定数。你抗拒,只是因为还未理解秩序的美妙。”
说话间,投影抬起一只模糊的手。
五指张开,对准星陨核心。
一股无形的秩序之力化作锁链,缠绕向核心。
“休想!”月华真人咬牙,月华剑全力斩出。
清冷剑光如月华倾泻,斩在秩序锁链上。
“铛——!”
锁链纹丝不动,剑光却寸寸碎裂。
月华真人闷哼一声,倒退十余步,嘴角溢血。
元婴与金丹的差距,如同天堑。
“月华师妹,你还不明白吗?”木老虚弱的声音响起,“在‘主上’面前,一切抵抗都是徒劳……”
他艰难地支撑着身体,看向李清风:“清风,交出核心吧。我以性命担保,‘主上’不会杀你。这个世界需要新秩序,而‘主上’,就是新秩序的缔造者。”
李清风看着他,忽然笑了。
“木老,你口口声声说新秩序,可你眼中,可有一丝对未来的期待?还是说,你只是把所谓的‘新秩序’当作逃避罪责的借口?”
木老怔住。
李清风继续道:“三百年前,‘主上’救你,所以你感恩,这我能理解。但三百年来,药王谷可曾亏待过你?那些信任你的弟子,那些与你并肩作战的同门,他们的存在,难道就不配被你放在心上?”
“感恩与背叛,从来不是非此即彼的选择。你选择了一条路,就要承担这条路上的所有代价——包括被曾经信任你的人视为叛徒,包括……在自己良心上留下一辈子都无法磨灭的痕迹。”
木老眼神剧烈波动,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
而此刻,秩序锁链已完全缠绕住星陨核心,开始缓缓收缩,要将核心从石台上剥离。
不能再等了!
李清风深吸一口气,神识沉入系统。
“系统,尝试连接星陨核心!如果它真的是初代越界者留下的,或许会对我的‘越界者身份’有反应!”
【尝试连接……检测到核心表层有身份验证禁制。禁制类型:血脉/灵魂烙印验证。警告:强行连接可能触发防御反击。】
“我赌它不会攻击同类!”李清风咬牙,“强行连接!”
【执行中……注入越界者身份波动(基于系统本源)……注入五行圆满道基气息……注入混沌母气残留……】
“嗡——!”
星陨核心骤然爆发出刺目银光!
缠绕在表面的秩序锁链开始剧烈颤动,仿佛遇到了某种天敌。核心内部,无数符文如苏醒的星辰般逐一亮起,一个古老而机械的声音从中传出:
“检测到同类生命波动……身份验证通过……确认为第七序列越界者……启动紧急援助协议……”
银光大盛!
秩序锁链寸寸断裂!
投影那双冰冷的眼睛中,第一次出现了情绪波动——那是惊讶,以及……一丝忌惮。
“星陨……你竟还留下了这种后手?”
银光中,一道虚幻的身影缓缓凝聚。
那是一个穿着奇特银色长袍的中年男子,面容清癯,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并非实体,更像是某种预设好的“影像留言”。
“后来的同道,”虚影开口,声音温和却充满力量,“如果你看到这段留言,说明‘秩序’的走狗已经找到了这里,而你也找到了星陨核心。”
李清风心头一震。
这是初代越界者“星陨”的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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