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之内,秦岳被单独关押在一间密室中。石壁冰冷,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他盘膝坐在地上,闭目养神,看似平静,实则内心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王德发的指证如同当头一棒,让他陷入了绝境。但他毕竟是老谋深算之人,很快便冷静下来。他知道,只要自己拒不认罪,并且让党羽们在外围施压,新帝萧彻年幼,或许会有所顾忌,不敢轻易对他下杀手。
“丞相大人,外面传来消息,您的党羽们已经在京城散布谣言,说沈砚和萧煜勾结,伪造证据,诬告您谋反,百姓们已经有些动摇了。”一名心腹狱卒悄悄走进密室,低声说道。
秦岳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做得好。告诉他们,继续散布谣言,就说沈砚和萧煜想要夺权篡位,先帝的死只是他们的借口。同时,让禁军统领李威(秦岳的女婿)调动部分禁军,在京城外围巡逻,制造紧张气氛,给新帝施加压力。”
“属下明白。”心腹狱卒躬身领命,转身离去。
秦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深知,民心向背和军权对于帝王来说至关重要。只要百姓们相信他是被冤枉的,相信沈砚和萧煜想要谋反,再加上禁军的压力,萧彻必然会被迫重审此案。到时候,他就能趁机翻身,反将沈砚和萧煜一军。
与此同时,朝堂之上,秦岳的党羽们果然按照他的吩咐,纷纷发难。“陛下,京城百姓怨声载道,都说沈砚和萧煜勾结,伪造证据,诬告秦丞相。若再不严惩沈砚和萧煜,恐怕会引起民变啊!”秦岳的党羽、礼部尚书赵谦出列跪地,声泪俱下。
紧随其后,兵部侍郎、御史台副御史等十余位秦岳亲信纷纷跪倒,齐声附和:“陛下,李威统领已奏报,京郊禁军察觉到异动,恐有乱党趁机作乱。秦丞相素有威望,若杀之,恐动摇军心民心,还请陛下三思!”
殿内中立派大臣面露难色,交头接耳。京郊禁军调动的消息确实传开,百姓因谣言惶惶不安,若真引发动荡,后果不堪设想。
萧彻端坐龙椅,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御案上的玉珏,眸色深沉。他自然知道这是秦岳的伎俩——借民心施压,靠军权威胁,妄图逼他让步。可他更清楚,一旦妥协,不仅先帝冤屈难雪,自己也将永远沦为权臣傀儡。
“李威调动禁军,可有朕的旨意?”萧彻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刺骨寒意。
跪在地上的兵部侍郎心头一慌,支支吾吾道:“这……李统领是为了京城安危,情急之下才……”
“无旨调兵,形同谋反!”萧彻猛地拍案,龙袍翻飞,“秦岳党羽遍布朝野,竟已敢私调禁军、散布谣言、裹挟民心,真当朕是摆设不成?”
他目光扫过众臣,最终落在沈砚身上:“沈御史,朕命你即刻带人核查谣言源头,将散布谣言者一律拿下;萧世子,烦你前往京郊,传朕旨意,令李威即刻撤兵,若有违抗,以谋逆论处!”
“臣遵旨!”沈砚与萧煜齐声领命,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新帝虽年幼,却已有帝王雷霆手段,并未被秦岳的胁迫吓倒。
秦岳的党羽们脸色煞白,没想到萧彻竟如此强硬,一时间竟无人敢再开口。
与此同时,天牢密室中,秦岳得知萧彻不仅未让步,反而要追查谣言、斥责李威,顿时怒不可遏,猛地一拳砸在石壁上,鲜血直流。
“萧彻小儿,敬酒不吃吃罚酒!”秦岳眼中闪过疯狂,“看来,只能动用最后的手段了!”
他对着暗处喝了一声:“黑鸦!”
一道比黑煞更显阴鸷的黑影悄然现身,单膝跪地:“主子。”
“传我密令,让藏在宫中的内应动手,今夜三更,劫持王德发,同时散布沈砚、萧煜弑君的谣言,逼李威率军入宫‘护驾’!”秦岳咬牙切齿,“老夫得不到的江山,谁也别想安稳坐!”
“属下领命。”黑鸦身形一闪,消失在黑暗中。
秦岳望着天花板,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他在宫中经营多年,早已安插了不少内应,李威手中的禁军更是他最后的底牌。只要今夜事成,他便可借“护驾”之名掌控皇宫,废黜萧彻,自立为帝!
夜幕再次降临,京城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沈砚查清谣言源头,抓获了十余名秦岳党羽,却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这些人只是小喽啰,背后定然还有更大的阴谋。
萧煜也顺利赶到京郊,李威虽表面奉诏撤兵,眼神中却透着犹豫与戒备,显然仍受秦岳蛊惑。萧煜心中警惕,留下部分私兵监视禁军动向,连夜赶回京城与沈砚汇合。
“沈兄,情况不妙,李威虽撤兵,却陈兵京郊,恐有异动。”萧煜面色凝重,“秦岳狗急跳墙,说不定今夜会有大动作。”
沈砚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忧虑:“我也觉得不对劲,方才审讯谣言散布者,他们只知奉命行事,对后续计划一无所知。如今最关键的,是保护好王管事和陛下的安全。”
两人当即兵分两路:萧煜带人前往皇宫,加强宫城防卫,保护萧彻;沈砚则返回隐秘庄园,亲自守护王德发。
深夜三更,万籁俱寂。隐秘庄园外,几道黑影如同鬼魅般潜入,正是秦岳的内应与死士。他们避开巡逻侍卫,直奔王德发的房间,手中利刃在夜色中闪着寒光。
与此同时,京郊禁军大营,李威接到黑鸦传来的“宫中遇袭、陛下危殆”的假消息,果然不再犹豫,立刻率领三万禁军,朝着皇宫方向疾驰而去。
一场由秦岳精心策划的宫变与劫狱,悄然爆发。沈砚与萧煜早已严阵以待,一场关乎生死存亡、皇权归属的终极对决,即将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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