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彻有意立沈砚为后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迅速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朝堂之上,支持与反对的两派泾渭分明,争论不休,太极殿内的气氛愈发紧张。
次日早朝,还未等萧彻开口,宗正寺卿赵德便带着几位宗室亲王出列,面色凝重地躬身道:“陛下,臣等恳请陛下收回成命,万万不可立沈砚为后!”
萧彻眉头微蹙:“赵卿为何如此反对?”
“陛下,”赵德抬起头,语气恳切中带着一丝强硬,“沈砚虽有战功,但出身武将世家,其祖父、父亲皆是手握重兵的将军,如今沈砚又深得军心,若立为后,武将集团势力过于庞大,恐有外戚专权之患,危及皇权!”
旁边的一位亲王附和道:“陛下,自古以来,皇后皆出自名门望族、书香门第,讲究的是温婉贤淑、母仪天下。沈砚身为女子,却常年征战沙场,性情剽悍,毫无闺阁女子的柔顺,如何能统摄后宫,为天下女子表率?”
“更重要的是,”另一位老臣上前一步,目光锐利地看向萧彻,“沈砚曾欺君罔上!当年她女扮男装投身军营,隐瞒身份多年,陛下登基后才真相大白。此等欺君之罪,未加惩处已是天恩浩荡,如今怎能立为皇后?这岂不是向天下人昭示,欺君之罪亦可饶恕,有损陛下的威严和朝廷的法度!”
这番话如同重磅炸弹,让殿内的气氛瞬间凝固。支持沈砚的大臣们纷纷反驳:“沈将军当年女扮男装,实为报国心切,并非有意欺君。况且她多年来战功赫赫,为国家立下汗马功劳,早已将功补过,为何还要紧抓此事不放?”
“武将世家又如何?太祖皇帝的皇后便是武将之女,辅佐太祖平定天下,从未有过外戚专权之事。如今朝廷正值用人之际,立沈将军为后,方能安抚武将之心,稳定朝局!”
“哼,强词夺理!”赵德冷笑一声,“太祖皇后虽是武将之女,却也深明大义,温婉贤淑,从未干预朝政。而沈砚常年手握兵权,性格刚愎,若立为后,难保不会干预朝政,甚至与军中势力勾结,后果不堪设想!”
双方各执一词,争论得面红耳赤,太极殿内吵作一团。萧彻端坐龙椅,面色愈发阴沉,周身散发出的威压让殿内的争论声渐渐小了下去。
“够了!”萧彻沉声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立后之事,朕自有决断。沈将军的功绩,天下人有目共睹;她的品行,朕亦深信不疑。欺君之事,当年朕已赦其无罪,如今再提,便是违抗君命!”
赵德等人脸色一变,却依旧不肯放弃:“陛下,臣等并非有意违抗君命,只是为了江山社稷着想。沈砚立后,于礼法不合,于皇权不利,还请陛下三思!”
“朕说过,此事容朕三思,”萧彻的目光扫过阶下群臣,“再有敢随意诋毁沈将军者,以诽谤大臣论处!退朝!”
说罢,萧彻起身拂袖而去,留下满殿面面相觑的大臣。支持沈砚的大臣们松了口气,而反对的一派则面色凝重,显然并未放弃。
散朝后,赵德与几位宗室亲王、老臣聚集在宗人府,商议对策。“陛下心意已决,看来是铁了心要立沈砚为后,我们该如何是好?”一位亲王焦虑地说道。
赵德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沈砚最大的软肋便是出身和欺君之事。我们只需抓住这两点,联合更多的大臣上书反对,再暗中散布流言,动摇民心,让陛下不得不顾及舆论压力,放弃立她为后的念头。”
“除此之外,”另一位老臣补充道,“我们还可以联络后宫中的几位嫔妃,让她们在陛下面前吹吹枕边风,诉说沈砚的不是。后宫虽无主,但那些嫔妃背后都有家族势力支持,定然不愿看到沈砚登上后位。”
众人纷纷点头,一场针对沈砚立后的阻挠行动,在暗中悄然展开。
而此时的沈府,沈砚正听闻朝堂上的争论,心中愈发不安。她知道,那些反对的声音并非毫无道理,自己的出身和过往,确实是立后的最大障碍。她不愿因为自己,让萧彻与宗室大臣产生隔阂,更不愿看到朝堂因此动荡不安。一个念头,在她心中渐渐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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