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巳时,沈砚按例前往御书房汇报工作,萧彻正批阅奏折,见他进来,头也不抬地吩咐:“昨日让你整理的先帝南巡录,放在西侧书架第三层,你去取来朕看。”
“臣遵旨。”沈砚躬身应道,目光却留意到御书房外,坤宁宫方向隐约有宫人往来。他心中一动,取书时故意放慢动作,余光瞥见萧彻专注于奏折,便悄悄将一枚早已备好的银簪藏于袖中——这是他昨日特意准备,用以探查暗格之物。
待将南巡录呈给萧彻,沈砚躬身道:“陛下,此书页角略有破损,臣方才见御书房笔墨不甚齐全,不如去内务府取些新的来,顺便将此书带去修补一番?”
萧彻挥了挥手:“去吧,速去速回。”
“臣告退。”沈砚心中暗喜,躬身退出御书房,径直走向内务府。途中绕经坤宁宫,见宫门口侍卫值守,便装作整理衣冠,实则观察地形。坤宁宫偏殿位于西侧,紧邻花园,此时花园中百花盛开,有宫人正在打扫,守卫相对松懈。
沈砚加快脚步到内务府取了笔墨,又借故拖延片刻,待日头西斜,宫人换班之际,装作迷路,绕到坤宁宫西侧花园。他低头整理衣袖,余光确认无人留意,迅速闪身钻进偏殿。
偏殿内香烟缭绕,供奉着观音神像,陈设简洁,只有一张供桌、几把椅子,墙角蛛网遍布,显然许久未曾仔细清扫。沈砚屏住呼吸,目光扫过殿内,令牌纹路指向的方位正是神像左侧,他快步走过去,指尖敲击墙面,触感坚实,并无中空之感。
难道是自己解读错了?沈砚心中一急,再次对照令牌纹路,忽然想到古籍中“坤为地,藏于阴”的批注,或许线索藏在低处。他蹲下身,仔细查看地面,青砖铺就的地面并无异样,唯有神像底座右侧的一块青砖,边缘似乎有撬动过的痕迹。
沈砚正要伸手去按,忽然听到殿外传来脚步声,伴随着太监尖细的唱喏:“太后驾到——”
沈砚脸色骤变,偏殿空旷,无处藏身,情急之下,他瞥见头顶匾额“慈航普度”,匾额宽大厚重,足以容纳一人。他踮起脚尖,双手抓住匾额边缘,借力翻身而上,蜷缩在匾额后方,屏住呼吸,心脏狂跳不止。
殿门被推开,太后身着明黄色宫装,扶着宫女的手缓缓走入,神色威严,目光扫过殿内,沉声道:“近日总觉心神不宁,过来拜拜观音,求个清净。”
“太后凤体为重,何必亲自前来,吩咐奴婢们代劳便是。”贴身宫女轻声道。
“心诚则灵。”太后走到神像前,焚香跪拜,目光无意间扫过墙角,眉头微蹙,“这偏殿许久未曾打扫,墙角怎么积了这么多灰尘?”
沈砚趴在匾额后,大气不敢出,透过匾额缝隙,见太后身边的太监正指挥宫人打扫,心中暗叫不妙,生怕他们发现地面的青砖异样。好在宫人只是简单擦拭了供桌,扫了扫地面浮尘,并未留意那块特殊的青砖。
太后拜完观音,又在殿内停留片刻,忽然道:“当年先皇后在世时,常在此处抄写佛经,如今物是人非……”语气中带着几分怅然,随即又恢复威严,“走吧。”
待太后一行人走远,沈砚才缓缓从匾额后爬下来,双腿早已发麻,冷汗浸湿了衣衫。他定了定神,快步走到墙角,方才太后目光停留之处,正是那块青砖附近,而青砖上方的墙面,因宫人打扫时触碰,竟露出一道细微的缝隙——那是一个隐藏的暗格!
沈砚心中狂喜,果然线索在此,只是太后突然驾临,打乱了计划,只能等到深夜再行取物。他小心翼翼地将墙面恢复原状,悄悄退出偏殿,趁着夜色掩护,返回宫中居所,心中暗盼今夜能顺利取出暗格中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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