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消毒水气味钻进鼻腔,像细针一样刺着太阳穴。林自遥盯着雪白的天花板,脑子里一片混乱,但有一个念头清晰得像刀刻——令牌不见了。
那个守门人联盟的最高权限令牌,叶承留给她的最后遗物,能调动联盟所有资源、命令所有成员的唯一凭证,在她昏迷期间消失了。
“什么时候发现的?”她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
陆止握着她的手,指尖冰凉:“苏医生把你送进抢救室的时候,我确认过令牌还在你口袋里。六个小时后手术结束,送你到病房,再检查就不见了。”
“监控呢?”
“被干扰了。”周悦站在床边,脸色难看,“从手术室到病房这段路的监控,全部出现三分钟的雪花屏。显然是专业人士干的,时间掐得刚刚好。”
林自遥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冷静思考。
偷令牌的人必须满足几个条件:第一,知道令牌的存在和价值;第二,能在陆氏集团控制的医院里自由行动;第三,有技术能力干扰监控;第四,时机把握精准。
范围很小。
“医院内部人员排查了吗?”她问。
“查了。”陆止说,“当天值班的医生、护士、护工,全部背景干净。而且手术期间除了医疗团队,没人能进手术室。苏医生可以作证。”
苏清音点头:“手术是我主刀,四个助手,两个麻醉师,一个器械护士。都是跟了我至少三年的老团队,信得过。”
那就不是内部人员。
是外部潜入。
但陆氏集团这家私立医院的安保级别很高,非探视时间外人根本进不来。除非……
“有人用特殊手段进来了。”林自遥睁开眼,“超凡手段。空间传送,或者意识潜入。”
葛守真坐在病房角落的椅子上,一直闭目养神,这时睁开眼睛:“我检查过病房周围的空间结构,没有传送痕迹。意识潜入倒是有可能,但如果有人用意识潜入偷东西,那人的精神力至少是你的三倍以上。”
林自遥的精神力经过源钥和多次战斗的锤炼,已经很强了。比她强三倍的人,全世界恐怕找不出几个。
“还有一个可能。”一直沉默的周墨开口,他抱着笔记本电脑坐在窗边,“令牌不是被‘偷’走的。”
所有人看向他。
“什么意思?”陆止问。
周墨调出一组数据:“我在病房里检测到微弱的能量残留,频率和令牌本身的能量特征完全一致。而且残留的分布很有规律——以病床为中心,呈放射状扩散。这不像是外人接触留下的,更像是……令牌自己‘释放’的能量。”
令牌自己释放能量?
林自遥想起叶承的残影说过的话——令牌是“坐标”。
如果令牌有某种自动机制,在特定条件下会被激活呢?
“残留能量分析出什么了吗?”她问。
“正在分析,但需要时间。”周墨说,“不过我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能量残留的强度,从病床向窗户方向递减。也就是说,令牌如果在某个时刻被激活,它的能量是朝窗户方向释放的。”
窗户?
病房在十八楼,窗外是东海市的街景。
林自遥看向窗外。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一切看起来平静正常。
但如果令牌的能量是朝窗户方向释放的……
“周悦,”她说,“去楼下对应位置查看一下。重点是地面、绿化带、或者……有没有什么不该在那里的东西。”
“明白。”周悦立刻转身出门。
病房里暂时安静下来。
苏清音给林自遥检查了生命体征,眉头紧锁:“你的身体透支很严重。意识剥离仪式的后遗症加上阵法反冲,至少需要卧床休息一周。如果强行活动,可能会留下永久性损伤。”
“没有一周时间了。”林自遥撑着坐起来,虽然每动一下都感觉全身骨头在呻吟,“令牌失踪,协会的计划肯定进入了最后阶段。我们必须赶在他们之前行动。”
“但你现在这样子——”
“死不了就行。”林自遥打断她,“葛老,去归墟的路线,您知道吗?”
葛守真叹了口气:“知道。但那条路……很危险。就算你全盛时期去,成功率也不到五成。现在去,等于送死。”
“那也得去。”林自遥语气坚定,“叶承说,必须在源门周围布下‘永恒封印’,才能阻止协会打开初始之门。令牌失踪,意味着协会可能已经拿到了‘坐标’,他们的行动只会加快。”
陆止按住她的肩膀:“你先别急。就算要去,也得等身体恢复一些,等周悦那边的调查结果出来,等我们制定完整的计划。”
正说着,病房门被敲响。
一个护士推门进来,表情有些紧张:“林小姐,有位访客想见您。他说他姓洛克菲勒。”
亚伦。
林自遥和陆止对视一眼。
“让他进来。”林自遥说。
几分钟后,亚伦走进病房。他今天穿了身深蓝色的西装,手里提着一个果篮,看起来就像普通来探病的友人。但林自遥注意到,他的目光在进门的第一时间就扫过了整个房间,最后落在她枕边——那里本该放着令牌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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