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更漏滴答作响,窗外夜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
那妾室死死攥着诡异暗纹帕子的手,还有那怨毒的一瞥,如同黑暗中吐信的毒蛇,被凌玥敏锐地捕捉到了。
有问题!凌玥心中警铃大作。那帕子上的暗纹给她一种极其不舒服的感觉,隐隐带着一丝阴寒邪气!
王员外看着跪地哭泣的妾室,脸色阴沉不定。他不是傻子,自然看出了其中的蹊跷。冰镇酸梅汤是心疾患者的大忌,这妾室偏偏今日送来......
老爷......床上的王夫人虚弱地开口,打破了僵局,此事......容后再说。凌姑娘......救命之恩,妾身......感激不尽。她说话依旧吃力,但眼神却清明而坚定,显然不愿在此时深究,或者说,她在等待更合适的时机。
王员外深吸一口气,压下了心中的怒火和疑虑。他转向凌玥,态度已然大变,带着十足的客气和感激:凌姑娘,方才多有得罪!你救了内子,便是我们王家的大恩人!请受王某一拜!说着,他竟真的躬身朝着凌玥深深一揖!
这一拜,重若千钧!彻底奠定了凌玥在王府的地位!
刘郎中见状,脸色灰败,知道大势已去,缩着脖子不敢再吭声。那妾室也止住了哭泣,低着头,眼神闪烁不定,不知在盘算什么。
凌玥侧身避开王员外的礼,语气依旧平静:王员外不必多礼。医者本分而已。夫人如今虽暂时无碍,但病根未除,需好生调理。
是是是!王员外连连点头,一切但凭凌姑娘吩咐!需要什么药材,尽管开口!
凌玥目光再次扫过那个妾室,尤其是她袖中那块帕子。她几乎可以肯定,夫人的病绝不仅仅是误食寒凉那么简单!那帕子,很可能才是真正的杀招!
但现在无凭无据,直接指认必然打草惊蛇。凌玥心念电转,已有计较。
她对王员外道:夫人此病,源于心脉受损,气血亏虚是表象,根源在于长期忧思惊惧,郁结于心,加之......她顿了顿,目光似有意似无意地掠过那妾室,可能接触过某些阴寒污秽之物,侵蚀心脉。需静养,辅以特殊药石,更重要的是——需隔绝一切可能引动病情的诱因!
阴寒污秽之物六个字,像一根针,狠狠扎了那妾室一下!她身体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攥着帕子的手更紧了。
王员外听得心惊肉跳,连忙道:一切依凌姑娘!李嬷嬷,张嬷嬷,从今日起,夫人院内一切事宜,皆由凌姑娘做主!任何人不得违逆!
李嬷嬷和张嬷嬷齐声应道,看向凌玥的眼神充满了敬畏和感激。
凌玥开出药方,其中几味主药,她特意标注需用她特殊手法炮制,实则打算融入灵泉水。又嘱咐了饮食起居的各项禁忌,尤其强调室内需常通风,熏香、帕子、贴身衣物等物需格外注意,不得使用带有异香或特殊纹饰之物。
每说一条,那妾室的脸色就白一分。
安排妥当后,凌玥婉拒了王员外留宿的邀请。家中白狼情况未明,她心中记挂。王员外也不再强留,命人取来一百两白银作为诊金,并亲自将凌玥送到二门,安排马车护送她回去。
坐在回程的马车上,凌玥闭目沉思。王府这潭水,比想象中更深。那妾室,那诡异的帕子,还有那个医术不精却占据高位的刘郎中......这一切,似乎都指向一个阴谋。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先回家看看小白的情况。
马车在夜色中行驶,终于回到了熟悉的村口。凌玥谢过车夫,快步朝着河边的破屋走去。
远远地,她就看到破屋里透出温暖的灯光。心中稍安。
她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只见瘸爹凌大山和傻母秀娘都坐在火塘边,虽然面带忧色,但还算镇定。弟弟凌武已经趴在干草铺上睡着了。
而石头,则如同一尊沉默的雕像般,守在角落里白狼的身边。他手中还握着那个竹筒,眼神专注地看着白狼。
听到开门声,石头立刻警惕地抬头,见是凌玥,眼神才柔和下来。
它怎么样?凌玥快步走过去,低声问道。
石头摇了摇头,眉头微蹙:还是烫。喂了三次水,抖得轻了些。
凌玥蹲下身,仔细检查白狼。体温依旧高得吓人,但身上的颤抖确实减轻了许多。更让她惊讶的是,白狼那身毛发,在油灯的映照下,根部透出的淡金色似乎更加明显了!而且,它的体型,仿佛也比早上大了一圈!
这绝不是普通的生病或进化!凌玥心中那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她再次取出一碗灵泉水,小心翼翼地喂给白狼。看着它艰难地吞咽,凌玥伸手轻轻抚摸着它滚烫的额头,试图安抚它。
就在她的指尖触碰到白狼额间那撮银灰色毛发时——
异变陡生!
那撮银灰色毛发,突然迸发出一阵微弱的淡金色光芒!同时,凌玥的脑海中,仿佛听到了一声极其微弱的、充满痛苦却又带着一丝依赖的幼兽呜咽!
不是通过耳朵,是直接响在脑海里的声音!
凌玥猛地缩回手,瞳孔骤缩!这......这是——
与此同时,远在数十里外的王府内院,某个偏僻角落的房间里,一个藏在阴影中的古朴罗盘上,一枚一直静止不动的指针,突然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发出细微的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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