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的刹车声在荒芜的土路尽头尖锐响起,扬起的尘土混着城郊的冷风,扑在车窗上,晕开一片灰蒙蒙的雾。慕容黎几乎是瞬间推开车门,目光死死钉在废弃工厂锈迹斑斑的铁门前——那个立在阴影里的身影,身形挺拔,轮廓熟悉得让她心脏骤停。
不是昏迷不醒的模样,没有插满管子的虚弱,苏沐辰就那样站着,穿着一件简单的黑色风衣,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目光沉沉地看向她,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沐辰?”慕容黎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脚下像是灌了铅,每一步都沉重得像是踩在刀尖上,“你……你不是在重症监护室吗?医生说你还没脱离危险,你怎么会在这里?”
墨渊紧随其后下车,眉头拧成了死结,警惕地将慕容黎护在身后,目光扫过苏沐辰,又快速打量了一圈废弃工厂的四周。断壁残垣上爬满了枯藤,破碎的玻璃窗反射着冷冽的天光,风穿过空旷的厂房,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有人在暗处低语。这里太安静了,安静得不正常,连虫鸣都听不到,仿佛一个巨大的陷阱,正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为什么不能是我?”苏沐辰终于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带着一种慕容黎从未听过的沙哑,他将烟收进口袋,缓步走近,步伐平稳,哪里有半分重病的样子,“在医院躺着,多没意思。”
“你一直在装病?”墨渊的声音冷得像冰,眼神里满是审视,“从一开始就是骗局?仓库里的男人,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那半块玉佩,又是怎么回事?”
一连串的质问砸过来,苏沐辰却只是笑了笑,没有立刻回答,反而将目光投向慕容黎,眼神复杂得像是缠结的线:“黎黎,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和那个男人的关系?是不是很想知道,恒宇项目的机密,到底落在了谁的手里?”
慕容黎看着他,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着,疼得喘不过气。她认识的苏沐辰,是温润的,是可靠的,是会在她遇到危险时第一个冲上来保护她的人,可眼前的这个苏沐辰,陌生得让她害怕。她咬着唇,指尖攥得发白:“是,我想知道。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骗我们,想知道仓库里的男人是谁,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别急。”苏沐辰抬了抬手,指了指废弃工厂的大门,“进去说吧。这里面,有你们想知道的所有答案。”
墨渊立刻按住慕容黎的手腕,眼神里满是警告:“黎黎,别去。这是圈套,他既然能从医院神不知鬼不觉地跑到这里,就说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圈套又如何?”慕容黎深吸一口气,挣开墨渊的手,眼神里满是决绝,“我必须知道真相。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要闯一闯。”
她说着,抬步朝着工厂大门走去。苏沐辰看着她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随即侧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墨渊咬牙,快步跟上,寸步不离地守在慕容黎身边,手悄悄按在了腰间的防身武器上,警惕着周围的任何风吹草动。
废弃工厂的内部比想象中还要破败,满地都是散落的零件和生锈的器械,空气里弥漫着铁锈和灰尘的味道,呛得人喉咙发紧。苏沐辰走在最前面,熟门熟路地穿过一堆堆废弃的钢架,来到厂房深处的一间小屋前。小屋的门虚掩着,他伸手推开,里面竟然出乎意料地整洁,一张旧木桌,两把椅子,桌上放着一个黑色的盒子。
“坐吧。”苏沐辰率先坐下,指了指桌上的盒子,“答案,都在这里面。”
慕容黎和墨渊对视一眼,小心翼翼地坐下。墨渊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苏沐辰,生怕他突然发难。慕容黎则死死盯着那个黑色的盒子,心脏跳得飞快,她有种预感,盒子里的东西,会颠覆她之前所有的认知。
“仓库里的男人,叫苏沐风。”苏沐辰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是我的亲哥哥。”
“亲哥哥?”慕容黎猛地抬头,瞳孔骤缩,“你们是亲兄弟?那为什么他要针对你?为什么他会有你的玉佩?”
“玉佩不是我的。”苏沐辰摇了摇头,伸手拿起桌上的盒子,轻轻打开。里面躺着的,是另外半块玉佩,和仓库里那个男人脖颈间的玉佩,纹路完全契合,合在一起,正是一块完整的双鱼玉佩,“这玉佩,是苏家的传家宝,是父亲留给我们兄弟俩的。一人一半,寓意骨肉相连。”
“那他为什么要偷恒宇项目的机密?为什么要嫁祸你?”墨渊追问,眼神里的疑惑更深,“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
苏沐辰的目光落在玉佩上,眼神渐渐变得悠远,像是陷入了一段尘封的记忆。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慕容黎以为他不会回答,才缓缓开口:“因为恨。恨父亲偏心,恨我夺走了本该属于他的一切。”
原来,苏家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和睦。苏沐风是长子,却从小不受父亲待见,父亲将所有的期望都放在了苏沐辰身上,将苏家的产业,包括恒宇项目的核心决策权,都交到了苏沐辰手里。苏沐风心里的怨怼,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渐渐变成了滔天的恨意。他觉得,苏沐辰拥有的一切,都该是他的。
“恒宇项目的机密,是我故意泄露给他的。”苏沐辰的话,像是一颗炸雷,在慕容黎和墨渊的耳边炸开,“张荣发也是我推出去的棋子。我就是要让他以为,他赢了,他终于夺走了我的一切。”
“你疯了?”慕容黎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有多危险?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死了你自己!”
“不这样做,怎么能引他出来?”苏沐辰抬眼,目光锐利如刀,“苏沐风藏得太深了,这么多年,他一直在暗中积蓄力量,若不是这次设下圈套,我根本抓不到他的把柄。我假装重伤昏迷,就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让他以为我已经无力回天,才敢主动联系你,才敢约你到这里来。”
“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们?”墨渊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怒意,“你知不知道,黎黎为了你,有多担心?你知不知道,我们差点就被你蒙在鼓里,当成了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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