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光在木屋中骤然收缩,像被无形之手攥紧的绸缎,瞬间拧成深不见底的黑色漩涡。慕容黎瞳孔骤缩,指尖死死抠着门框,指甲嵌进木头纹路里渗出血丝——母亲的白裙在漩涡边缘猎猎作响,发丝被气流扯得狂舞,那张总是带着温柔笑意的脸此刻写满惊恐,却连呼救都来不及发出,身体便如断线木偶般被漩涡引力拖拽,衣袂在黑暗中划出一道转瞬即逝的白痕,最终彻底被吞噬。
“哈哈哈!双血脉齐聚,献祭之力终能破封!”寂灭之主的狂笑震得木屋梁柱嗡嗡作响,灰尘簌簌掉落,墙角蛛网应声碎裂。慕容黎猛地回头,只见黑袍人影悬浮在半空,兜帽下的阴影里翻涌着暗紫色雾气,声音里的狂喜几乎要凝成实质,“慕容家的纯血后裔,再加苏晓体内的隐性血脉,两大祭品到手,这世间无人能阻我!”
脖颈处的纹路突然灼热起来,像有无数细小的火蚁在皮肤下爬行,慕容黎低头一看,那原本淡到几乎看不见的银色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顺着锁骨爬上脸颊,带来尖锐的刺痛。她浑身发软,灵力紊乱得如同失控的洪流,意识开始出现模糊的裂痕,耳边除了寂灭之主的狂笑,还回荡着某种低频的嗡鸣,像是远古的诅咒正在苏醒。
“撑住!”一只温热的手突然抓住她的手腕,苏晓的声音带着急促的喘息,打破了她即将沉沦的混沌。慕容黎艰难抬眼,看见苏晓眉头紧蹙,额角布满冷汗,另一只手紧握着那块通体漆黑的墨玉,玉身冰凉,却隐隐透着诡异的红光。不等她反应过来,苏晓突然反手将墨玉狠狠刺入她的掌心——
“嘶——!”尖锐的疼痛瞬间炸开,掌心仿佛被烧红的烙铁穿透,墨玉没入皮肉的瞬间,一股冰冷刺骨的力量顺着血脉蔓延全身,与脖颈纹路的灼热形成剧烈对冲。慕容黎痛得浑身痉挛,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视线在模糊中死死盯着苏晓,却见他脸上没有丝毫犹豫,眼神坚定得近乎决绝,仿佛这刺骨的伤害本就是计划之中。
可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墨玉完全嵌入掌心的刹那,苏晓的瞳孔骤然收缩,原本清明的眼眸深处,竟飞快闪过一抹与寂灭之主如出一辙的诡异红光——那红光转瞬即逝,快得像错觉,却被慕容黎捕捉得一清二楚。她浑身一僵,疼痛感仿佛在瞬间凝固,脑海中轰然炸开无数问号:苏晓怎么会有这种红光?他一直以来的帮助是伪装?难道从始至终,他都是寂灭之主布下的暗线?
“你……”慕容黎张了张嘴,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刚想质问,掌心的墨玉突然爆发出强烈的光芒,黑色与红色交织的光晕将她包裹,意识再次被黑暗吞噬。在彻底失去知觉前,她听见苏晓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复杂情绪:“抱歉,黎黎,这是唯一的办法……”
而悬浮在半空的寂灭之主,看到这一幕却突然止住狂笑,兜帽下的目光死死盯着苏晓,语气里带着惊疑:“你小子……竟敢篡改献祭仪式?”
苏晓缓缓抬起头,脸上早已没了之前的急切,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掌心悄然握紧,另一只手藏在身后,指尖捏着一枚从未示人的青铜令牌,令牌上刻着的诡异纹路,正与慕容黎脖颈处的银色纹路隐隐呼应——他究竟是敌是友?墨玉献祭背后藏着怎样的阴谋?
青铜令牌纹路与脖颈银纹共振的瞬间,苏晓转身望向黑色漩涡,眼底红光再度浮现,轻声吐出一句无人听懂的低语:“游戏,才刚刚开始。”
黑色漩涡因苏晓的举动剧烈震颤,边缘翻涌的暗雾忽明忽暗,寂灭之主黑袍猎猎作响,兜帽下的视线如淬毒冰锥刺向苏晓:“你敢破坏献祭?可知此举会让你我同归于尽!”
苏晓指尖摩挲着青铜令牌,令牌纹路随漩涡波动泛起微光,与慕容黎掌心墨玉的红光遥相呼应。他冷笑一声,语气里藏着不容置喙的笃定:“同归于尽?你不过是借献祭之力挣脱封印的残魂,真以为能掌控一切?”话音未落,他猛地抬手,青铜令牌凌空飞起,令牌上的纹路骤然亮起,一道淡金色光束直冲漩涡中心。
光束穿透暗雾的瞬间,漩涡发出刺耳尖啸,原本吞噬一切的引力竟开始减弱。慕容黎在混沌中感知到变化,掌心墨玉的冰冷力量逐渐温和,脖颈处银纹的灼烧感消退大半,意识慢慢回笼。她艰难睁开眼,看见苏晓正仰头盯着令牌,侧脸线条紧绷,额角青筋凸起,显然在强行催动某种力量。而寂灭之主周身暗紫色雾气疯狂翻涌,似在抵抗光束侵蚀,声音变得嘶哑:“青铜令……你怎会有上古封印信物?”
苏晓未答,转而看向慕容黎,眼神复杂难辨:“抓紧墨玉,别让力量反噬。”慕容黎下意识攥紧掌心,墨玉红光暴涨,与青铜令的金光交织成网,将木屋笼罩其中。网内气流稳定下来,原本摇摇欲坠的木屋停止晃动,灰尘落定后,竟显露出墙角隐藏的诡异符文——那些符文与青铜令牌纹路相似,只是色泽暗淡,似是被岁月侵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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