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莲养父母一家的惨案,迅速在整个学校流传开来。
学校到处议论的主题几乎都是这件事。
此时的苏莲,苍白的脸色,眼下有淡淡的青黑,眼神时常放空,走路时微微含着胸。
甚至在回答问题时还时常走神,需要老师重复一遍。
所有人都觉得,苏莲一定是十分痛苦。
“唉,看她那样,真是造孽……”
“换谁受得了这种打击啊,一家都没了……”
“希望警察早点抓到凶手吧……”
类似的议论不绝于耳。
偶尔有同学小心翼翼地上前安慰她,她也只是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低声道谢,然后迅速低下头。
这天课间,前排两个女生的小声交谈飘进苏莲耳中。
“欸,你发现没有,好像好几天没看见厉锋了?”
“是啊,他那个座位一直空着。听说……好像是退学了?”
“退学?真的假的?为什么啊?”
“不清楚,好像说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挺突然的……不过他那种人,本来就来去一阵风似的,走了也不奇怪吧……”
“我还挺喜欢他的,虽然凶,但是长得帅呀。好可惜。”
“长得帅,又吃不到,有啥用?”
厉锋?退学?
正“专注”地看着窗外发呆的苏莲,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与此同时,关于王强及其公司的新闻,在本地媒体上发酵的愈发厉害。
“海城民生了望”的郑涛像是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紧咬着不放,趁机连续发布了多篇追踪报道。
其他媒体也纷纷跟进。
电视新闻里,偶尔会出现王强被警方带走问话,或是其公司大门被贴封条的短暂画面。
网络上,“无良奸商”、“黑心老板”、“罪有应得”的骂声一片。
舆论呈一面倒之势,几乎都认定王强便是制造苏家灭门惨案的元凶。
因为他有动机、有前科。
王强被警方列为重点嫌疑人,连续多次被传讯,虽然目前似乎仍缺乏一锤定音的实证,但强大的舆论压力和警方的紧密调查,足以让他焦头烂额,难以脱身。
苏莲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她依旧每天“憔悴”地往返于教室、食堂和宿舍,大部分时间沉默寡言。
就在这种压抑的氛围中,高三第二次模拟考试,悄然来临。
考试前一天,班主任李老师特意找到苏莲,语气格外温和:
“苏莲,这次的二模……我知道你最近状态不好,压力非常大。别有太大负担,尽力就好,身体和心情最重要,知道吗?”
各科老师也纷纷表达了类似的关切。
苏莲感激地看着老师们,轻轻点头,声音细弱:“谢谢老师,我……我会尽力考的。”
她低下头,眼底闪过一丝冷光。
一个刚刚经历家庭巨变、身心遭受重创的“可怜”学霸,在至关重要的二模考试中,因为“情绪影响”而“发挥严重失常”,不是再合理不过了吗?
二模考试当天,苏莲走进考场,脸色似乎比平时更白几分。
她答题时,有些心不在焉,甚至有一次“不小心”将选择题答案填错了位置,不得不慌乱地修改。
交卷铃声一响起,她似乎还有不少题目没来得及做完,脸上写满了“懊恼”和“沮丧”。
每一科考试,她都精准地控分,控制在了比上次模拟考低三十分到五十分不等的区间。
成绩公布时,苏莲的成绩果然出现了大幅下滑。
年级排名下滑到接近200名的位置。
“唉,果然还是受到影响了吧……”
“能考这样已经不容易了,那种事……”
“希望她能慢慢走出来吧……”
老师们纷纷表示理解。
无人知晓,这张成绩单上的每一个分数,皆是苏莲精心演算后的结果。
几天后,苏莲找到了班主任李老师,脸上带着尚未完全褪去的哀戚。
“李老师,我……我想申请暂时搬出宿舍,到学校附近租个房子住。”
李老师闻言,立刻皱起了眉头,担忧地看着她:
“苏莲,怎么突然想搬出去?是不是在宿舍住得不习惯?还是……一个人住外面不安全啊,你现在这情况……”
苏莲连忙摇头,眼神里带着恳求:“不是的,老师。宿舍很好,同学们也很照顾我。只是……只是我最近晚上总是睡不好,一闭眼就……就想起来那些事。我想换个环境,一个人静一静,好好调整一下心情,不然……不然下次考试可能……”
她适时地停住,眼圈微微泛红,后面的话不言而喻——再这样下去,成绩可能还会更糟。
李老师的心一下子软了,她理解这种创伤后需要个人空间的心理。
但作为班主任,她还是不放心:“可是校外租房……费用不低,而且你一个女孩子……”
“老师,我上次竞赛的奖学金还在。”苏莲小声解释,“我想用这笔钱租一个好一点、安静一点的环境,试试看能不能尽快走出来。我向您保证,我会注意安全的。如果……如果下次三模成绩还是没有起色,反而更差了,我就立刻搬回宿舍,绝不再任性。可以吗,老师?”
她仰起脸,倔强地看着李老师。
李老师看着她苍白却坚定的脸庞,终究还是叹了口气,妥协了。
这孩子太要强,也太不容易了。
“好吧……既然你坚持。但一定要找治安好的小区,签正规合同,随时保持联系,有什么事立刻给老师或者警察打电话,知道吗?”李老师反复叮嘱。
“谢谢老师!我一定会的!”苏莲感激地鞠躬。
离开办公室,苏莲眼底那点脆弱瞬间被冷静取代。
搬出去,一是为了修炼更方便。
宿舍人多眼杂,她吸收灵气、研究木牌空间都需要绝对私密的环境。
其二,她需要开始筹划赚取这个世界的通用货币了。
手里虽有余钱,但坐吃山空绝非长久之计。
更何况将来需要长期在外租房。
要实现经济独立,支撑修炼所需,她需要一条快速且稳妥的财路。
至于那个所谓的“家”,她从未考虑过回去。
居住环境极其糟糕,也不方便她做任何事。
很快,苏莲就在学校附近一个环境清幽、安保不错的小区租下了一个一居室。
她以最快速度简单归置妥当。
接下来,才是她这次搬出来最主要的原因——赌石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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