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下午放学前夕,张老师面色严肃地将入选的十名学生召集到实验室。
“省里的通知刚刚下来,”他开门见山,将一叠厚厚的、还散发着油墨香的资料放在桌上,“为了对接不久后的全国决赛,本届物理竞赛的省内选拔赛提前举行,时间就定在下周一。”
“下周一?”
底下顿时响起一片惊呼。
今天已经是周五了,满打满算只剩下一个周末的准备时间!
“没错。”
张老师推了推眼镜,目光扫过众人,尤其在苏莲脸上多停留了一瞬,“时间非常紧张。这里是教研组连夜整理出的最新补充资料和近五年省赛真题的精讲分析,难度和校内选拔不可同日而语。学校资料室周末会为你们专门开放两天,这些资料只能在里面翻阅,不能带出。”
他的语气沉重了几分:“这次省赛规模空前,听说省里和几所顶尖高校都非常重视,投入了前所未有的资源,目的是选拔出真正的尖子中的尖子。竞争会非常激烈,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实验室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更加凝重。
前十名的学生都感到了巨大的压力。
苏莲静静地听着,目光落在那些厚厚的资料上。
突如其来?规模空前?
这倒是有点意思。
看来,这个物理竞赛,似乎并不仅仅是普通的学生竞赛那么简单。
“周末两天,希望你们能抓紧每一分每一秒。”张老师最后强调道,“周一一早,学校会派车统一送你们去A省考试中心。散会!”
学生们各自上前领取了一份资料预览目录,心情各异地离开了实验室。
苏莲拿着目录,看着上面列出的《高等物理思想应用》、《近代物理专题精析》、《复杂系统建模方法》等标题,嘴角弯了弯。
有点挑战,才更有趣,不是吗?
压力如山袭来,学生们面色凝重地散去。
苏莲拿着资料目录,心思却并未完全沉浸在竞赛上。
那块失而复得的木牌,以及其背后可能牵连的原主身世,像一根无形的线牵引着她。
而那个所谓的“家”,或许正是解开一部分谜团的突破口。
她的本命空间里,好在低阶丹药对材料要求不高,前世储备颇丰。
她心念电转,瞬间锁定了一种名为“真言露”的低阶丹药。
此药对凡人效果极佳,能令人心神松懈、吐露真言,且事后毫无记忆,不留痕迹,正适合用来撬开那对贪婪养父母的嘴。
打定主意,周六清晨,拐向了那个她名义上的“家”。
越是靠近那片破旧的居民区,空气中的底层气息就越是浓重。
而苏莲发现邻居们看到她时,眼神躲闪,甚至有的人迅速关上了门窗。
苏莲见状微微蹙眉,神识悄然铺开。
呵,果然,苏家又在上演闹剧。
那熟悉的咒骂、哭嚎和摔打声就穿透了薄薄的门板砸了出来。
“……杀千刀的王八蛋!不得好死!你们这是要逼死我们全家啊!”王翠花嘶哑的哭喊声尖锐刺耳。
“妈!妈!救救我!他们真会打死我的!啊!”苏明宝杀猪般的惨叫夹杂其中。
“砰!”似乎是重物砸在肉上的闷响。
一个嗓门格外洪亮、带着痞气的男声吼道:
“哭?哭个屁!道上规矩,赌债也是债! 苏大强自己管不住手输了钱,想赖账?问问我们兄弟手里的家伙答不答应! 今天不见钱,就先给你儿子放放血!”
......
苏莲脚步停在门外,神识将屋内的混乱尽收眼底。
她立刻分辨出,屋里这伙人,和上次王强派来、抢走木牌的那批混混, 完全不是一伙人。
眼前这伙人,气息更杂乱,手段也更下三滥,纯粹是底层放赌债的马仔。
而他们的目标也完全不同——这次,纯粹是因为苏大强自己烂赌,又欠下了新的高利贷。
看来,苏大强这是被人设了赌局,旧债未平,又添新仇。
呵,恶人自有恶人磨。
她眼神微冷,原本只是想套话,没想到撞上了这一幕。
也好,极致的恐惧能瓦解心防,更方便她行事。
她安静地站在楼道阴影里,如同蛰伏的猎手,直到那帮凶神恶煞的混混骂骂咧咧地离开,才施施然走了出来,推开了那扇虚掩的、仿佛随时会散架的房门。
屋内如同被飓风席卷过。
桌椅翻倒,碗碟碎片溅得到处都是,棉絮从被划开的沙发里冒出来。
苏大强瘫坐在墙角,鼻青脸肿,眼神空洞,仿佛魂都没了。
王翠花则披头散发地坐在地上,脸上还有个清晰的红肿掌印,拍着大腿干嚎,声音已经彻底嘶哑。
苏明宝缩在唯一还算完好的角落,抱着膝盖瑟瑟发抖,看到苏莲进来,像是看到救命稻草,眼神里第一次没了以往的嚣张,只剩下惊恐。
“你个死丫头!你还知道回来?!”
王翠花一看到苏莲,如同找到了发泄口,猛地从地上蹿起来,尖利的指甲几乎要戳到苏莲脸上,“都是你这个扫把星!丧门星!自打你回来就没好事!你是不是在外面惹了哪个阎王,现在报应到我们头上了?!啊?!”
她状若疯癫,唾沫横飞,完全没去想苏莲为何此时出现。
苏莲侧身避开她的抓挠,脸上适时地露出惊恐和茫然,声音细弱发抖:“妈……我……我刚从学校回来……这、这是怎么了?家里进贼了吗?”
“进贼?比贼还狠!”王翠花哭嚎着,情绪彻底崩溃,“是讨债的!那个天杀的要逼死我们啊!他们说了,要不死不休啊!我们完了……全完了……”
她双腿一软,竟瘫坐下去,开始绝望地捶地痛哭,暂时失去了攻击性。
就是现在!
苏莲快步上前,假装弯腰想去搀扶她,语气带着哭腔:“妈……你别这样……你先起来……”
就在王翠花情绪崩溃、仰头干嚎的绝佳时机, 苏莲俯身靠近,神识微动。
借着衣袖的遮掩, 指尖那枚米粒大小、无色无味的“真言露”, 径直弹入王翠花因痛哭而大张的嘴里,入口即化,无踪无迹。
王翠花毫无所觉,依旧在捶地痛哭:“……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当初就不该……”
几乎在瞬间,王翠花的眼神出现了一瞬间的恍惚,声音也诡异地平缓了一些。
苏莲暗道:药效开始了。
她退开半步,轻声问道:
“妈……你别吓我……到底怎么了?我们是不是……是不是得罪过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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