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一瞬间,林暮澄清晰地看到,在支架转轴的内凹处,有一个与周围金属色泽略有不同的方形区域!
“那里!”她指着那个位置。
顾行曜立刻会意,一名技术警员踩着凳子上去,摸索片刻,用力一抠,一个磁吸式的暗格应声弹开!
暗格里没有胶卷,只有一本被塑料封套精心包裹的《产科手术图谱》。
顾行曜接过书,快速翻动,书页在翻到一半时,停住了。
一张冰冷的、泛着金属光泽的卡片从书页间滑落。
瑞士银行的密钥卡。
审讯室的灯光白得刺眼。
林暮澄将那张密钥卡缓缓推到周振邦面前,她的声音很轻,却像手术刀一样精准而锐利:“您当年给沈清做剖宫产的时候,是不是顺手把‘001’这个胚胎编号,刻在了自己的手术刀上?所以,这二十年来,每一次看到我,都像看到那把刀重新插回自己的胸口,提醒您那笔八百六十万的血钱?”
周振邦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他猛地抬起头,双目赤红,状若疯癫地嘶吼:“是他们逼我的!是他们!他们说只要处理掉001这个‘意外’,就让我接任仁和的院长!钱,还有院长的位置!”
他像是要证明什么,突然发疯似的撕开自己的衬衣领口,露出锁骨下方一道狰狞的疤痕。
那疤痕形如蜈蚣,皮肉扭曲,早已和皮肤融为一体。
“看清楚!这才是真正的001标记!不是我刻的!是他们!”
林暮澄的目光死死定在那道疤痕上,浑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
这个形状……
她猛然想起,幼时家族的相册里,有一张父亲意气风发地将小小的她抱在怀里的照片。
照片上,父亲穿着短袖,搂着她的左手手腕内侧,就有一道一模一样形状的、被家人称作“胎记”的疤痕!
她攥紧了口袋里那枚冰冷的胶卷残片,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她猛地转头,看向身旁的顾行曜,声音因为极致的压抑而微微颤抖:“带我去省厅档案室,立刻!我要查阅2003年,所有在职警员的入职体检记录!”
窗外,积蓄了一整夜的乌云终于崩裂,瓢泼大雨倾盆而下,疯狂地冲刷着这座城市的罪恶与秘密。
审讯室的玻璃窗上,一道白色的影子一闪而过,独眼的鼠王老白蹲在窗外的避雨檐下,任凭狂风吹拂。
它缓缓举起那根火柴权杖,杖尖那簇微不可见的蓝色火焰,在漆黑的雨幕中,灼灼不灭,仿佛穿透了二十年的时光,即将点燃最终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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