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看向手机,沈墨刚刚处理完毕的加密视频片段已经传了过来。
画面有轻微的晃动,但足以看清那只军用级金属箱开启的瞬间,码放整齐的泛黄纸页上,赫然印着“清语计划”四个触目惊心的朱砂小字。
而旁边一列密密麻麻的条目中,一笔高达八千万的资金流向,被清晰地标注为“处理异常血脉载体”。
呼吸在一瞬间被夺走。
林暮澄的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这已经不是财务漏洞或商业倾轧,这是一本沾满了血腥味的死亡账本,一场持续了数代人、针对她这种血脉的系统性清洗。
“视频证据很清晰。”顾行曜低沉的声音打破了车内的死寂,他单手稳稳地把控着方向盘,另一只温热干燥的大手覆上她冰凉的手背,沉声说道,“现在报警,以受害者的身份将证据提交,还能占据主动。”
林暮澄缓缓摇头,目光却依旧死死锁在屏幕上那行血红的字眼上,声音里带着一丝冰冷的锋锐:“不。他们等的就是我报警。一旦进入司法程序,他们有无数种办法拖延、混淆、甚至利用精神问题作为攻击点。我要的,是让他们在最引以为傲的规则里,输得一败涂地。我要让他们以为自己赢了,然后在最高点,亲手推他们下地狱。”
凌晨三点,澄光基金会的办公室依旧灯火通明。
沈墨戴着专业的降噪耳机,正在反复校对从微型摄像头中截取的音频波形,确保每一段录音都未经过任何可能被攻击的剪辑或篡改,他神情专注,理性的脸上写满了对技术的绝对自信。
林暮澄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这座沉睡的城市。
她已经将黑曜石U盘里的内容彻底拆解,并制定了三路并进的计划。
第一份,是经过公证、具备法律效力的股权文件和父亲的遗言音频,她已交给王律师团队,作为明日股东大会上最锋利的“矛”。
第二份,是关于林振山与深维科技秘密交易、涉及国有资产流失嫌疑的匿名举报材料,已通过加密邮箱,发送至省纪委的公开信箱。
而最后一份,也是最致命的一份,她亲自操刀,将那些账本的视频截图、音频片段,编辑成一份带有精确时间戳的“家族遗产争议纪要”,准备在自己的直播间里,像挤牙膏一样,一点一点地释放给公众,将这场豪门内斗,彻底变成一场全民围观的审判。
在处理视频时,她特意保留并放大了一段模糊的画面——深维科技那位代表在账本上签字时,无意间露出的手腕内侧,有一道极淡的蛇形疤痕。
这是她前几天在宠物医院楼下喂流浪猫时,从一只老猫的闲聊中听来的线索:“南城那个倒闭的药厂,听说以前做见不得光的实验。三年前失火,烧死了不少人,只有一个实验监工跑了。那家伙坏得很,手腕上就有个蛇形纹身,我们好几个兄弟都挠过他。”
线索的碎片,在她脑中悄然拼接。
次日清晨的直播,在全网数百万人的期待中如期开场。
镜头里的林暮澄一反昨日的冷冽,换上了一身知性的浅灰色西装套裙,脸上挂着明媚从容的笑容,仿佛昨夜的惊心动魄只是一场梦。
“大家早上好,今天不破案,我们来聊点家常。”她语调轻松,对着镜头眨了眨眼。
弹幕瞬间被点燃。
“姐姐这状态我爱了!云淡风轻准备干大事的既视感!”
“楼上的,这是大型连续剧《千金归来之手撕极品亲戚》实录现场!”
林暮澄慢条斯理地打开了身后的投影仪,没有多余的铺垫,直接点下了播放键。
“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最后一条语音。”
那段被她精心截取过的、充满父爱的沙哑嗓音,再次回响在数百万人的耳边。
播放完毕,她神色不变,轻描淡写地补充了一句:“很感人,对吧?但有些人,似乎连逝者的安宁都不愿给予。顺便说一句,就在昨晚,有人试图销毁一批三十年前的原始账本。”
话音刚落,投影画面一转,正是那段在会所包厢里拍摄的、略显模糊但能清晰辨认出林振山面孔的视频。
全场哗然。
不等舆论发酵,林暮澄话锋陡然一转,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不过呢,这个世界上,有时候老鼠比人更爱记账,也更懂得什么叫‘备份’。”
下一秒,一段由老白鼠群携带微型摄像头拍摄的高清影像,赫然出现在大屏幕上!
镜头从一个极其刁钻的、贴近地面的角度,清晰地拍到了金属箱的底部夹层——那里,藏着一份用牛皮纸包裹的手写名册。
当林振山的手指划过名册时,镜头精准地捕捉到了其中一页,上面赫然是“听语者”后代的名单,而林暮澄的名字,就在其中,旁边的状态栏里,用红笔写着两个字:待清除。
“轰!”
舆论的火山被彻底引爆!
“林氏清语计划”、“豪门灭绝人性”、“兽语神探身世之谜”等词条,以摧枯拉朽之势,在短短半小时内冲上全网热搜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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