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技术科灯火通明,顾行曜的指尖在战术地图上重重一点,目标直指东区旧档案室——那个由匿名私信提供的、位于市殡仪馆的IP地址。
“一组二组准备突袭,三组外围布控,目标……”
“等等。”
一道清冷但坚定的声音打断了作战部署。
林暮澄不知何时已站在指挥室门口,她身上还穿着医院的病号服,外面只随意套了件顾行曜的外套,显得身形愈发单薄。
但她的眼神,却亮得惊人。
“这是个陷阱。”她走到地图前,指尖划过另一处,“他想让我们去殡仪馆,但真正的‘红房子’,在这里。”
她的手指落在了城市地图南郊的一处废弃建筑上——前“圣安疗养院”。
顾行曜的眉心拧成一个川字,技术员立刻报告:“林小姐,IP地址多次核验,确实在殡仪馆。”
“他用的是公共网络跳板,终点设在那种地方,是为了心理恐吓,也是为了误导。”林暮澄调出手机里由动物网络传回的简报,那是雪球通过雏鸟传递的最后信息:【红房…还在。】她解释道:“疗养院的外墙是红砖,‘圣安’倒过来念,是‘安圣’。而当年给我母亲做心理评估的医生,就叫安圣儒。”
所有线索在瞬间串联成线。
顾行曜盯着她苍白的脸,从那双燃烧着火焰的眸子里读懂了她的决心。
他没有再问,只是拿起对讲机,声音沉稳如山:“全体注意,行动取消。转为A计划,目标,南郊圣安疗养院。”
第二天,一个名为“兽语神探户外探秘”的直播间悄然开播。
林暮澄换上一身干练的冲锋衣,戴着棒球帽,对着镜头笑得像个不谙世事的旅游博主。
她以“为粉丝寻找走失爱宠”为由,将直播地点定在了废弃的圣安疗养院附近,甚至租下了对面一栋小楼的顶层作为“临时直播基站”。
没有人知道,在那些专业的直播设备之下,隐藏的是警方的最高级别监控系统。
更没有人知道,当林暮澄调试镜头时,她肩上的八哥正悄然将一道道指令传递出去。
夜幕中,由阿橘率领的数百只流浪猫,如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潜入了疗养院的每一个角落。
冰冷的画面和情绪通过无形的网络,汇入林暮澄的脑海。
建筑内部早已不是疗养院的模样,而是一个个被隔音材料包裹的实验室。
中央大厅里,数十个透明的玻璃舱整齐排列,每个舱里都囚禁着一只大型犬,它们眼神呆滞,头顶连接着密密麻麻的电极和脉冲接收器。
在建筑最深处,一扇厚重的金属门死死紧闭,门上贴着刺眼的生物危害标识。
雪球传来的听觉信息冰冷而清晰:【门后…心跳…一、二…很慢…】里面有活人。
林暮澄不动声色地关掉直播间声音,从口袋里摸出那枚承载着母亲记忆的芯片,再次连接到微型读取器上。
这一次,屏幕上除却旧日数据,竟缓缓浮现出一行全新的、仿佛刚刚被激活的文字:
【声波不可信,唯有心跳真实。】
她心脏猛地一缩。
原来母亲留下的不只是记忆,更是破解谜题的钥匙。
林暮澄深吸一口气,重新打开直播,发布了一条新的短视频。
视频内容是她“无意间”拍到的一个模糊背影,配文:“有粉丝说在疗养院附近看到过走失的冠军犬‘银刃’,这个背影好像有点像?我们明天再来碰碰运气!”
鱼饵,已经撒下。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数辆黑色商务车悄无声息地驶入疗养院。
林暮澄站在对面楼顶,透过高倍望远镜,清晰地看到了那个从主驾驶位走下的身影——沈砚之。
他脸色阴沉,亲自带队进入大厅,显然是对昨晚“银刃”的消息起了疑心。
“启动‘拟声诱导程序’,B级测试。”沈砚之伪善的面具早已撕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疯狂的偏执。
技术人员立刻操作,一段混合着八哥尖锐叫声与婴儿啼哭的诡异音频,通过扩音器在大厅内循环播放。
这是他们用来测试和强化精神控制的“噪音锚点”。
然而,奇怪的一幕发生了。
玻璃舱内所有被控制的犬只,竟毫无反应,依旧眼神空洞,仿佛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沈砚之眉头紧锁,正要发作,异变陡生!
角落阴影里,一只负责警戒的黑猫如同黑色闪电般暴起,一口死死咬在了一名操作员的手腕上!
“怎么回事!”沈砚之怒吼。
而在百米之外的楼顶,林暮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她对着肩上的八哥轻声说:“他们不知道,真正能破解声波控制的,是‘反向共鸣’。”
昨夜,她让八哥彻夜学习的,正是那段“拟声诱导”音频的完整逆频版本。
这道无声的指令,早已通过阿橘的猫群网络,传递给了疗养院内外的每一只动物。
它们早已在脑中形成了对这段噪音的“免疫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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