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咙发干，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妹……妹妹……说得极好。” 每一个字都像是带着血沫。
秦怀瑜微微颔首，不再看他，转而面向陈老先生：“若先生无其他吩咐，可否先行告退？昨日看的那本《地域志》尚有几处存疑，想回去再翻阅印证一番。”
陈老先生看着她沉静的目光，再对比旁边那三个心思各异的兄长，心中莫名叹了口气，挥了挥手：“去吧。”
秦怀瑜行礼，转身离去，背影依旧挺拔从容。
她一走，明德堂内的气氛更加压抑。
秦执璧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深陷掌心。挫败、羞耻、还有一丝被愚弄的愤怒，几乎要将他淹没。他原本想将秦怀瑜拉下来与他们一同“受苦”，却没想到，反而是自己被她不动声色地狠狠踩了一脚！
秦揽星凑过来，压低声音，带着不甘：“二哥，她……她肯定是瞎蒙的！或者提前背好的！”
秦执璧猛地瞪了他一眼，眼神阴鸷。瞎蒙？提前背好？那也要有东西可背！有东西可蒙！他现在才意识到，他们可能从一开始，就严重低估了这个“妹妹”。
秦破军沉默着，看着秦怀瑜离开的方向，目光深沉。这个妹妹，似乎比想象中，要棘手得多。她那份超越年龄的沉静和偶尔显露的锋芒，让他这个在战场上见过血的人，都隐隐感到一丝不容小觑。
礼仪课，非但没能成为羞辱秦怀瑜的工具，反而成了她展露冰山一角的舞台。秦执璧的算计，彻底落空，只留下满心的憋闷和一股更加难以言喻的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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