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离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那个书架橱柜的钥匙。
无奈之下,她只能去敲开房东的门。
房东大爷开门,发现是她,露出笑意:“来退租?”
羌离摇头。
“我来找一把钥匙,书架下的橱柜是锁着的。”
一听她不仅不退租,反而来找钥匙,张大爷的脸色蓦地变了。
“你搬出去!我不租了!”
怎么可能搬,搬走了任务就失败了。毕竟任务目标明晃晃地标明了,要在“这个房间”看完那本书。
“大爷,我们签了合同的。现在搬出去,我住哪?”羌离说。
“我、我是为你好……我不该租的,住过那间房的人……都死了……”张大爷神色凄惶,“我以为之前都只是意外,但昨天……上一个住那个房间的小姑娘也死了……那个房间一定是被下咒了。”
“那间房子死过多少人?”
“……别问那么多,总之,我是为你好!不想死就马上搬出去!”
羌离相当冷静:“不搬,我不怕。”
“你……!不就是违约金吗,我赔给你,你马上走走走!”
张大爷转身走进屋,回来的时候拿了一个鼓鼓囊囊的钱夹。他数都没数,从里面抽出一沓钞票,递给羌离。
“不搬。”
张大爷又抽了一沓钞票。
“不搬。”
“你……!”
张大爷急了,他把钱包里所有钱都抽出来,砸在了羌离身上。
羌离第一次被人用钱砸,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这就是包租公的实力吗,满地的钞票,相当诱惑人。
羌离慢吞吞地说:“大爷,其实……我有一个孩子。”
————
张大爷目瞪口呆地看着羌离从房间里抱出来一个裹着旧衣服的婴儿。
羌离作出潸然欲泣的样子:“大爷,我是单亲妈妈,你要把我赶出去,我只能和孩子流落街头了。”
“没、没让你流落街头啊!你拿着钱去找个新房子不好吗!”
“一时半会儿的,哪那么容易。我一个弱女子也没法搬那么多东西走啊。”
羌离在张大爷看不到的地方拍了拍孩子的屁股。
喂,小鬼,快哭一声。
这孩子果然聪明,一下子就大声啼哭起来。
响亮的哭声从六楼传到一楼,一下子,好事者都出来八卦了。他们来到上下通达的连廊上,一个劲地抬头往上看。
羌离说得更大声、更凄惨了:“……我可怜的孩子啊!才刚满一个月,住的地方都没有了!”
孩子也配合哭得更嘹亮。
“你、你……”张大爷明显慌了神,他不想让房子有问题的事搞得人尽皆知。
“怎么回事啊?”
“哎哟,张大爷赶人走?”
“可怜啊,这么年轻的妈妈……”
底下的房客都窃窃私语。
“你、你别嚎了,我再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你去找找新房子,可以吧?”张大爷一把拉过羌离,小声说,“房子的事情,你别告诉其他人。不然就立刻滚出去!”
啧,小气,只多给一个星期的时间。
但羌离见好就收:“行吧。那钥匙呢?”
“该给你的都给了,你房子里没有,我这也没有。”
张大爷说完,气冲冲地回了自己家。
羌离一边将自己的手指咬破塞入孩子口中,作为奖励;一边想着张大爷说的话,若有所思。
————
她之所以要找到那枚钥匙,是有原因的。
书里说,谢灿用那枚钥匙打开了上锁的橱柜,在里面发现了前任租客的日记。
日记里从那位租客刚搬到这里的时候写起,和谢灿很像,她是个贫穷的年轻女性。但和谢灿不同,她把这个房子当做了真正的家,花了很多心血将简陋的房子布置得温馨。但日记的后半部分,这个租客的记录完全变了风格,从一开始的温馨变得诡异、癫狂、阴暗,她越来越频繁地写到渴望结束这一切。
日记到某一天戛然而止。
日记的具体内容,书中并未太多提及,只是潦草带过。
书里主要写的,是当谢灿读那本日记时,她的身后浮现出一个浑身血污的女人身影。
眼神怨毒、仇恨,又转瞬即逝。
在谢灿看见她的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羌离直觉,那本日记里一定有书中没说的其他内容,有关于那个租客、那个女人。而自己的橱柜里,一定也藏有相关的东西。
于是她为此去找钥匙,但碰了一鼻子灰,不仅钥匙没找到,还被下了最后通牒。
通关副本的时限一下子就缩短到了七天。
得更加抓紧看书了。
这么想着,羌离又翻开了那本书。
————
自从谢灿翻开那本日记,诡异的事情与日俱增。
她的余光总是能看见一个女人的身影,身着沾满血污的白衣,披头散发,目光怨恨地盯着她。
在卫生间、在镜中、在窗外、在床脚。
并不靠近,但始终如影随形。
无论你在哪里,在你快要忘记她的时候,在你好不容易有了一秒的平静与安心时,一转头,她就在怨恨地盯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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