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船劈开水面,密密麻麻挤向沈家门码头。
衢山岛的木船率先靠岸,王首领跳下来,挥着手臂喊:都跟上!按计划来,别乱!
渔户们扛着空盐袋,攥着要盐吃的木牌,鱼贯上岸。桃花岛、虾峙岛的渔船陆续靠泊,码头瞬间被黑压压的人群填满,足有几百人。
要盐吃!降盐价!
停强征!还我盐!
呐喊声震得空气发颤,木牌举得像一片森林,渔户们踩着码头的石板,一步步往前挪,脚步整齐,带着一股不可阻挡的气势。
李阿婆被年轻渔户扶着,手里也举着块小木牌,声音沙哑却坚定:对方抢我们的盐,还打人,今天必须讨个说法!
我家三个月没吃盐了,孩子都瘦得没力气!一个妇女抹着眼泪,喊声里满是悲愤。
人群往前涌,像潮水般逼近盐仓。盐仓大门紧闭,敌方卫兵趴在墙头,看到这阵仗,脸色瞬间变了,转身往里面跑:不好了!大批渔户冲过来了!
盐仓内,敌方小队长正对着通讯设备嘶吼,闻言猛地摔了听筒:慌什么?集合队伍,把他们赶回去!
十几个敌方人员端着器械跑出来,对着人群呵斥:站住!再往前冲,开火了!
渔户们停下脚步,却没后退,呐喊声更响了:我们要盐吃!又不是要闹事,凭什么开火?
把收缴我们的盐还回来!不然我们就冲进去了!
王首领往前站了半步,手里的木牌指向敌方:我们只求一口盐吃,对方要是还有点良心,就打开盐仓,降了盐价!
敌方小队长攥着指挥刀,额头冒汗。他没想到渔户们敢这么大阵仗,几百人的气势压得他喘不过气,回头吼道:去把重器械拖出来!架上!
两个敌方人员连滚带爬跑进仓库,片刻后拖着一挺重器械出来,一声架在三脚架上。枪口对准人群,黑洞洞的,透着寒气。
再往前冲,真开火了!小队长歇斯底里地喊,手指扣在扳机护圈上,身体微微发颤。
渔户们下意识往后退了退,有人眼里闪过惧色,却被身边的人按住:别怕!他们不敢真开火,这么多人,伤了咱们,他们也别想好过!
对!我们人多,他们只有十几个人,还有重器械又怎么样?
林海混在人群后排,悄悄对身边的狗子使了个眼色。狗子点头,悄悄往后退,给埋伏在巷口的帮众发信号。
大家别乱,慢慢往前走,别给他们开火的借口。林海低声喊,声音不大,却传到周围渔户耳朵里。
渔户们稳住阵脚,再次举着木牌,一步步往前挪,呐喊声整齐划一:要盐吃!降盐价!停强征!
脚步踩在石板上,发出的声响,像敲在敌方的心上。小队长的脸越来越白,手心全是汗,回头问身边的人员:佐藤长官的增援怎么还没来?
不知道,通讯打不通!人员急道,渔户们越来越近了,怎么办?
再警告一次!小队长咬着牙,对着人群喊,最后后退十米!不然我真的开火了!
人群没有停,依旧往前挪,距离盐仓大门只剩三十步。
队长,再不让他们停,就来不及了!人员慌了,拉动枪栓,声在紧张的气氛中格外刺耳。
小队长闭了闭眼,猛地睁开:开火!吓退他们!
子弹擦着人群头顶飞过,打在旁边的墙壁上,溅起火星。
渔户们吓了一跳,有人往后退了两步,却立刻被身边的人拉住:别退!他们只是吓唬我们!
对!他们不敢真伤人!冲进去,打开盐仓!
王首领率先往前冲,手里的木牌挥得呼呼响:冲啊!打开盐仓,分盐!
几百名渔户跟着冲上去,呐喊声震耳欲聋,脚步踏得地面发颤。
小队长彻底慌了,嘶吼着:开火!快开火!
敌方人员们举起器械,却没人敢真的扣动扳机——几百人的人群,一旦开火,必然出现伤亡,他们根本承担不起后果。
快!把重器械架好,压制!小队长扑到重器械旁,就要亲自操作。
就在这时,巷口突然传来呐喊声,狗子带着二十名帮众冲出来,手里的器械对准敌方:放下器械!不准动!
帮众们的出现,彻底击溃了敌方的心理防线。小队长手一抖,重器械差点掉在地上。
是海龙帮!他们来了!敌方人员们面面相觑,眼里满是恐惧。
林海从人群中走出来,手里举着器械,声音洪亮:对方听着,立刻打开盐仓,降盐价,停强征!不然我们就冲进去,缴了你们的工具!
你们敢!小队长色厉内荏地喊,佐藤长官很快就会带增援来,到时候把你们全部围堵!
增援?林海冷笑,你以为你们的通讯还能打通?沈家门的通讯线,早就被我们切断了!
他挥了挥手:大家继续冲,打开盐仓!
渔户们再次涌上去,盐仓大门被撞得响,门板摇摇欲坠。
敌方人员们彻底没了斗志,纷纷放下器械,有人甚至开始往后退。
小队长看着越来越近的人群,又看着巷口虎视眈眈的帮众,知道大势已去,瘫坐在地上,手里的指挥刀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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