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拽着沈岫云的手腕,直奔山洞深处。
把烧碱和炸药全藏起来,快!
沈岫云立刻反应过来,挥手喊姑娘们动手。
帮众们扛着撬棍冲进来,撬开山洞角落的石板,露出幽深的地窖。
木箱装着烧碱,纸筒裹着炸药,被一个个抬进地窖,码得整整齐齐。
用干草盖满,再铺一层盐袋,别露痕迹。林海蹲在窖口指挥,手里的短刀攥得发白。
石板复位,上面堆起柴火和肥皂模具,看起来和普通储物区没两样。
沈姑娘,继续开肥皂锅,越大声越好。林海道。
沈岫云点头,立刻让姑娘们添柴,三口大铁锅重新架起,猪油和烧碱的混合味弥漫开来。
木勺搅动的声,柴火燃烧的声,瞬间填满山洞。
刚布置完,码头就传来枪声。
敌军登岛了!帮众跑进来汇报,脸色发白。
林海起身,对帮众们使了个眼色:按计划来,别慌,只说在做肥皂。
他走出山洞,看到敌军士兵端着步枪,正往盐田方向冲,佐藤举着军刀,满脸杀气。
林海!出来!佐藤嘶吼,有人举报你造炸药,快把东西交出来!
林海慢悠悠走过去,双手摊开:佐藤少佐,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我一直在做肥皂卖,哪来的炸药?
少狡辩!佐藤挥手,搜!给我仔细搜,挖地三尺也要找到炸药!
敌军士兵立刻散开,踹开帮众的帐篷,翻箱倒柜,刺刀戳进柴堆,锄头挖开地面,连盐田的盐堆都被扒开。
几个敌军士兵冲进山洞,看到大铁锅和肥皂模具,立刻围了上去。
长官,这里在做肥皂。沈岫云停下搅拌,脸上故作惊慌。
一个敌军军官拿起一块刚成型的肥皂,捏了捏,又闻了闻,眉头皱起。
只是肥皂?他用刺刀挑开柴火,看到下面的盐袋,没发现异常。
沈岫云立刻递上一块包装好的肥皂:长官,这是我们做的东极皂,去污强,上海人都抢着买,你拿回去试试。
军官接过肥皂,翻来覆去看了半天,没找到任何炸药的痕迹。
山洞外,敌军士兵搜遍了码头、战壕、盐田,甚至挖开了牺牲帮众的墓碑周围,都没找到炸药或烧碱的影子。
长官,没找到炸药,只有肥皂和盐。士兵们陆续汇报,语气沮丧。
佐藤不信,亲自冲进山洞,盯着大铁锅和肥皂堆,眼里满是怀疑。
你真的只在做肥皂?他揪住林海的衣领,军刀抵住他的喉咙。
当然。林海面不改色,我做肥皂赚钱买粮食武器,是为了守岛,不是为了造炸药惹你,你要是不信,可以问问周书绅,我的肥皂在上海卖得多火。
他转头对沈岫云说:把账本拿来,给佐藤少佐看看,咱们的生意流水,一清二楚。
沈岫云立刻拿来账本,摊开在佐藤面前,上面密密麻麻记着碘盐和肥皂的销量、收入,还有周书绅的签名。
佐藤翻了几页,账本做得滴水不漏,看不出任何破绽。
他盯着林海的眼睛,想从里面找到谎言,可林海眼神平静,没有丝毫慌乱。
可恶!佐藤狠狠推开林海,心里清楚,这次又被虞沧浪骗了。
他看着山洞里的肥皂锅,看着码头上堆积的肥皂,气得咬牙切齿,却没任何办法。
佐藤挥刀大喊,声音里满是不甘。
敌军士兵们骂骂咧咧地收起武器,往码头走去,路过肥皂堆时,还顺手拿走几块,嘴里嘟囔着没用的东西。
谣言!全是谣言!佐藤临走时,对着空气怒吼,像是在给自己找台阶。
看着敌军的小艇驶离码头,林海脸上的平静瞬间消失,眼里满是冷意。
他攥紧拳头,指节泛白,心里把虞沧浪骂了千百遍。
这个阴魂不散的东西,一次次背后捅刀,若不是早有准备,这次说不定真被他得逞了。
少东家,敌军走了。狗子跑过来,手里还握着步枪。
把地窖打开,先别生产炸药,等风头过了再说。林海下令,张叔,加派巡逻,密切关注沈家门的动向,虞沧浪肯定还会搞鬼。
帮众们应声行动,山洞里的气氛渐渐恢复正常,只是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怒气。
狗日的虞沧浪,太不是东西了!狗子骂道,上次告密围剿,这次又说造炸药,真想一枪崩了他!
他就是嫉妒少东家赚了钱,怕咱们壮大,才一直给敌军递消息。帮众们纷纷附和。
沈岫云走到林海身边,递给他一块刚做好的肥皂:别气了,敌军没找到证据,以后咱们更小心就是了。
林海接过肥皂,指尖传来细腻的触感,心里的火气稍稍平复。
不是气他告密,是气他阴魂不散。林海语气冰冷,这次没抓到把柄,下次他肯定还会想别的法子,咱们不能一直被动防守。
他抬头看向沈家门的方向,眼里闪过一丝狠戾。
等这批肥皂和碘盐运出去,赚了钱,咱们就买更多武器,造更多炸药,主动去沈家门,把虞沧浪和敌军一起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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