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卧室,旖旎的氛围,偌大的床上凌乱不堪。
被褥随意的推在一旁,被角耷拉在床尾,枕头歪靠在床头,床单褶皱纵横。
“唔……”
鹿知眠脸颊泛红,双眼迷离,看着身下的人,在对方一脸惊诧的神色下,胡乱的将吻落在了柔软的唇上。
“眠眠……鹿知眠!”
舒云瑾被吻的有些喘不上气来,蹙着眉宇用了些力气将身上只知道肆意埋头胡乱亲吻的人推搡了些,不经意间踹到了某处。
鹿知眠吃痛的闷哼了一声,抬眸露出了委屈的表情,一双泛着水雾的双眸看着身下的人,一张稚气的俊秀脸庞带着醉意却显得格外脆弱与不安。
舒云瑾微微愣怔半晌,缓缓软下语气,双手捧起身上人的脑袋。
“怎么了?为什么喝酒?”
鹿知眠努力控制着飘忽的视线看着眼前的人。
舒云瑾一头微卷的浅棕色长发略有些凌乱的铺散在枕头上,穿着一件吊带蕾丝睡裙,柔软轮廓若隐若现,不失粉黛的面容精致白皙,让人赏心悦目。
鹿知眠眼眸沉了沉,嗓音都带着些暗哑:“姐姐,我想要你!”
在舒云瑾惊诧之余,鹿知眠细细密密的吻再次落下。
舒云瑾偏了偏头,双手异常抗拒的挣扎着。
紧紧蹙起的眉头,让鹿知眠呼吸一窒,停下了动作。
“眠眠,你喝醉了,我们说好的,你忘了吗!”
视觉中那强烈抗拒的举动,听觉中那无比冷漠的语气,让意识被酒精控制的鹿知眠瞬间清醒了几分。
意识到自己做了些什么,他连忙起身:“对……对不起,我现在不是很清醒!”
“出去吧。”
没有任何起伏的语气,却让鹿知眠的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掐住般的窒疼。
是啊,他们说好的,不碰对方。
但是,我们已经结婚一年了……
鹿知眠细语如闻,垂着的眸被长睫毛掩盖,看不清任何的情绪。
他晃晃悠悠的从床上下来,托着沉重的脑袋,走出了主卧,直到关上门的那一刻,他才忍不住的红了眼眶。
冰冷的水自上而下从头浇灌了下来,像无数根细针扎进皮肤,鹿知眠瞬间攫住呼吸,连带着脊背的汗毛都根根竖了起来,浑身的热意被这股寒意劈头盖脸地冲散。
一年前,白炙的灯管亮得晃眼,鼻尖充斥着浓郁消毒水味,耳边是仪器规律的“滴滴”声,浑身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连抬手都觉得沉。
“院长,这孩子怎么还不醒来?”一声急切劲道的声音隔着帘幕传来。
“鹿董,他的生命体征已经平稳,您放心不会有什么问题。”
鹿年厉神色惯有的犀利,无形中带着一股压迫感:“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务必要让他醒来!”
鹿知眠双眸无神的盯着雪白的天花板,脑中混沌不堪,就像是一片浆糊全搅在了一起,拼凑不出任何记忆。
“鹿爷爷!”
病房门被推开,清润的颤音终于让病床上的人有了一丝的思想感知。
“鹿爷爷,知眠醒了吗?”
说话间,帘幕被人缓缓推开,鹿知眠睁开眼的第一眼便是一双急切担忧的双眸,连眼尾的红都透着慌。
“眠眠,不要怕,现在没事了。”舒云瑾轻轻握住了鹿知眠的手,一手抚着他脸颊。
“姐姐,你怎么了,为什么要哭?”
舒云瑾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此刻的她双眸泛着水汽,一颗晶莹的泪珠顺着她下颌线滑落。
鹿知眠抬手想要替她擦拭,却浑身都散发着疼痛,让他轻“嘶”了一声。
“发生什么事了?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应该在学校参加成人礼的,怎么会躺在这里。
鹿知眠视线落向了一旁紧紧蹙着眉的鹿年厉:“爷爷,爸爸妈妈呢?”
所有人的神情都凝重了起来。
“院长,这怎么回事,他都不记得了吗?”鹿年厉拄着一根龙头拐杖站在院长办公室前。
院长翻看着鹿知眠所有的检查数据,对于这一点,他最后得出了结论。
“鹿董,这种情况在医学上称为创伤后应激相关障碍,简称PTSD。”
“是大脑在遭遇超出心理承受极限的重创后,启动的一种自我保护机制,通过屏蔽痛苦记忆来避免精神进一步崩溃。”
“那怎么样才能让他减轻些痛苦?”鹿年厉手掌紧紧拄着拐杖,像是在强行的稳住身形。
“药物治疗?精神疏导?他父母的死是瞒不住的。”
院长微微摇了摇头:“目前临床实验上没有特别有效的治疗,说到底只能看他自己了。”
“但是……”院长面露凝重,有些欲言又止。
鹿年厉是何等的存在,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你在怀疑什么?”
这家医院本就是鹿家的产业之一,院长也算是鹿年厉一手提拔的,此刻他也不在藏着掖着,说出了心中的疑虑。
“鹿总和夫人的这场车祸有蹊跷,小少爷的病症可能远比我们想的更为复杂。”
……
铺天盖地的新闻,轰动了整个京城。
夜色寂寥,轮椅的轮子碾过天台微凉的水泥地,晚风裹着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掠过衣角,鹿知眠望着远处楼群零星的灯,双眸无神,脸上所有的表情都被抽空,只剩下一片麻木的空白,连呼吸都忘了起伏。
不知何时,消瘦的肩膀处轻轻搭上了一件外衣。
舒云瑾缓缓蹲下,手抚在鹿知眠冰冷的手背上,轻唤着:“眠眠,夜里风大,我们回去吧。”
鹿知眠终于是有了些反应,他将视线移到了身前,怔怔的看着满脸担忧关心着自己的人。
彻底击垮了他心中的最后防线,哽咽着放声大哭了起来:“姐姐,我再也没有爸爸妈妈了!”
舒云瑾心下抽痛不已,半跪着抱住了面前痛苦的人,声音也同样哽咽着:“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我答应过阿姨,我会一直照顾你,不会离开你的!”
不知过了多久,怀中的人渐渐的抽噎平复了下来,舒云瑾小心翼翼,捧着那颗颓然的脑袋,让他看着自己,语气诚挚而又坚定:“眠眠,我们结婚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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