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师傅听到这话,凑过来说:“这批工人都是技工培训班出来的,学东西快,再过半年,就能独当一面了。”
从联合机械厂出来,众人又去了小钢铁厂。高炉正在运转,通红的铁水映红了工人的脸庞,第一批生铁锭整齐地码在一旁,上面还带着余温。
伊万诺夫专家也在现场,正和陈技师讨论热风炉的改造方案,见到余念新带着众人过来,他通过翻译笑着说:“这个高炉的改造很成功,要是能装上苏联的热风炉,产量能提高百分之二十。”
王处长看着铁锭,感慨道:“以前安庆连熟铁都炼不好,现在居然能产出合格的生铁,真是想不到。等炼钢车间建成,咱们长江沿岸的工业,就更有底气了。”
参观完已是下午四点,各地代表陆续返程,临走前都握着余念新的手,说着“以后常联系”“多多协作”的话。
李参谋最后一个走,他拉着余念新的胳膊:“余委员,我明天就回军区汇报,技术员和量具下周就能到。对了,将军还让我带句话,等炼钢车间炼出第一炉钢,他亲自来安庆看看。”
送走最后一位代表,余念新回到办公室,刚坐下,秘书就拿着一份电报走进来:“余委员,北京来电,让您下周一去对接苏联援建设备的事,还说让您带上炼钢车间的详细规划,最好再带一名懂技术的同志。”
余念新接过电报,心里盘算起来,去北京的话,陈技师肯定得跟着,他懂技术,能和苏联专家沟通。另外,还得带上委员会的章程,向中央汇报协作的进展。
他对秘书说:“通知陈技师,让他把炼钢车间的规划再细化一遍,下周一跟我去北京。另外,给各成员单位发个电报,告知委员会成立的消息,还有明年的生产计划,让他们尽快落实。”
秘书应声而去,余念新靠在椅背上,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这几天忙得脚不沾地,从筹备大会到签订协议,一刻都没闲着,但看着桌上的合作协议和委员会章程,心里满是踏实。
这时,老彭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张报表,脸上带着笑意:“余委员,好消息!联合机械厂接到九江的订单了,他们要一批农机零件,还有纺织合作社,九江的棉纱已经在路上了,下个月就能开工织布。”
余念新接过报表,扫了一眼,订单数量不小,足够联合机械厂忙上一阵。他笑着说:“这就是协作的好处,以前咱们愁销路,现在订单主动找上门。对了,皖南的铁矿修路怎么样了?”
“魏书记昨天来电,说民工们干劲足,已经修通了一半,军区支援的钢材一到,就能加快进度。”
老彭顿了顿,又说,“还有个事,上海的赵科长托人带话,说苏联专家回去后,又推荐了一批技术书籍,已经装箱,过几天就能运到安庆。”
余念新点点头,心里越发觉得,这条路走对了。抱团协作,不光能解决眼前的困难,更能为长远发展打下基础。
天色渐渐暗下来,办公室里的煤油灯被点亮,昏黄的灯光洒在桌上的文件上。余念新拿起笔,开始写去北京的汇报材料,窗外传来工厂下班的哨声,还有工人的欢笑声。
就在这时,通讯员快步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封盖着红色印章的加急函件,脸上带着几分兴奋:“余委员,这是刚从行署转来的,京津地区工业协作筹备组发来的函件,想邀请长江工业协作委员会派代表去交流经验,还说有意和咱们建立跨流域的工业协作机制,整合南北的资源和技术!”
余念新心里一动,京津地区是新中国的工业重镇,有不少大型国营工厂和先进技术,要是能和他们建立协作,长江沿岸的工业发展能少走很多弯路。
他连忙接过函件,快速扫了一遍,函件里写得很诚恳,邀请代表下个月去北京参会,还提到了想在钢铁冶炼、机械制造、纺织加工三个领域展开深度合作。
他抬头看向老彭,语气带着几分振奋:“通知下去,明天的工作会议加个议题,专门讨论和京津地区协作的事。另外,给京津筹备组回函,说我们会派代表团参会,让他们把会议的具体安排尽快发过来。”
老彭应声而去,余念新把函件放在桌上,反复翻看。长江流域和海河流域的跨流域协作,这是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现在却有了实现的可能。
钢铁冶炼可以借鉴京津的经验,机械制造能引进他们的技术,纺织加工则能打通南北的销售渠道,这对安庆乃至整个长江沿岸的工业来说,都是一次巨大的机遇。
但他也清楚,跨流域协作比沿江协作要复杂得多。南北的工业基础不同,资源禀赋各异,运输成本也会增加不少,如何平衡各方的利益,如何制定合理的协作规则,都是需要仔细琢磨的问题。
而且,去北京对接苏联援建设备的事和参加京津协作交流会的时间刚好挨在一起,行程安排需要格外紧凑,还要兼顾委员会的日常工作,分身乏术的难题已经摆在眼前。
余念新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京津协作”四个大字,又在旁边列了几个需要讨论的议题:技术引进、资源互换、运输协调、人才交流。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工厂的机器声渐渐平息,只有办公室里的煤油灯还亮着,映着他伏案书写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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