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念新刚回到住处,就接到了安庆地委发来的电报,桂书记在电报中说,皖北行署已经同意安庆与武汉的协作方案,并且会协调沿江转运站,全力保障物资运输。
就在余念新准备第二天签订协议时,张经理突然找上门来,神色有些凝重:“余委员,出了点情况。南京工商处的人也在武汉,听说我们要和安庆签订协作协议,他们也想加入,还说要和安庆优先合作。”
余念新愣了一下,没想到南京会突然插进来。他心里清楚,南京作为“长江五虎”之一,工业基础和地理位置都很优越,要是能把南京也拉进来,长江经济带的构想就能更快推进,但这也意味着之前和武汉谈好的方案可能要调整。
“张经理,南京工商处的人现在在哪里?”余念新问道。
“就在隔壁的招待所,”张经理说,“他们听说你在武汉,已经提出想见你一面,谈谈合作的事。”
余念新沉吟片刻,做出了决定:“好,我去见他们。不过要先跟李处长打个招呼,毕竟我们已经和武汉达成了初步共识。”
他立刻起身前往武汉工商处,想向李处长说明情况。刚走到门口,就看到李处长正和几个陌生人说话,其中一个人看到余念新,主动走了过来,伸出手:“你就是安庆的余念新委员吧?我是南京工商处的王处长,特意来武汉找你,想和安庆谈谈合作的事。”
余念新看着眼前的王处长,又看了看李处长,知道接下来的局面会变得复杂起来。南京的突然加入,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安庆又该如何平衡与武汉、南京的关系?这些问题,都需要他尽快做出决断。
余念新握住南京工商处王处长的手,指尖能感受到对方掌心的力度。
他转头看向李处长,后者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抬手示意:“既然王处长来了,不如一起坐下谈谈,都是为了长江沿岸的工业发展,多一个伙伴不是坏事。” 王处长笑着点头,语气爽朗:“早就听说安庆盘活了老省会的工业底子,余委员更是年轻有为。
我们南京刚完成工业恢复的初步工作,正想找个靠谱的合作伙伴,听说你们要和武汉签约,特意赶过来凑个热闹。” 几人走进工商处的会议室,张经理已经让人重新泡了茶。
余念新坐下后没绕圈子,直接说:“王处长,我和李处长已经初步达成协作意向,安庆给武汉供应零件、棉布和农机,武汉给安庆提供化工原料和机床配件。不知道南京这边,想怎么合作?”
“我们的需求和武汉差不多,”王处长拿出随身带的笔记本,“南京的机械厂、纺织厂都在扩产,急需精密零件和优质棉布;农业合作社也缺农机,你们的产品我们都要。
至于供应,南京的机床厂能生产你们需要的配件,还有江南的丝绸、茶叶,也能通过长江运到安庆,再转销皖北和皖南。” 李处长放下茶杯,看向余念新:“余委员,南京的工业基础比安庆厚,他们能提供的机床配件质量更稳定。
但我们武汉的化工原料产量大,价格也有优势,你要是同时和两边合作,供货渠道能更稳定。” “我明白李处长的意思,”余念新说,“但安庆现在的产能有限,要是同时供应武汉和南京,怕满足不了两边的需求,反而影响合作质量。
而且运输也是个问题,长江航运虽然方便,但船只和转运站的运力都需要统筹。” 王处长立刻接话:“产能不是问题,我们可以预付一部分货款,支持安庆扩大生产。
运输方面,南京的长江码头能调配运输船,和武汉的船班错开时间,不会造成拥堵。” 李处长也补充道:“武汉也能预付货款,而且我们可以帮你们联系中南局,申请调拨一批机床,助力你们扩大产能。关键是,安庆要明确供货优先级,不能厚此薄彼。”
余念新没立刻表态,他知道这事不能草率。同时和武汉、南京合作,确实能加快安庆的发展,也能让长江经济带的构想更快落地,但产能、运输、货款结算这些细节都需要仔细琢磨,一旦出了问题,会影响和两边的关系。
“王处长、李处长,感谢两位的信任,”余念新说,“同时和南京、武汉合作,对安庆来说是好事,我个人倾向于推进。但这事我做不了主,需要向安庆地委和皖北行署汇报,还要和厂里的同志们商量,看看产能能不能跟上。”
“可以理解,”王处长说,“我们给你三天时间,你尽快汇报,我们也趁这几天和武汉的同志沟通一下,看看能不能拿出一个三方都满意的方案。” 李处长也点头:“三天后我们再开会,到时候定下来,也好尽快推进。” 接下来的三天,余念新没闲着。
他每天都给安庆发一封电报,详细汇报武汉和南京的合作意向,以及自己的初步想法,请求地委和行署尽快给出指示。同时,他带着老彭和陈技师,再次参观了武汉的工厂,重点了解机床配件的生产工艺和化工原料的供应情况;又和王处长带来的技术人员交流,摸清了南京的需求和供应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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