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兰巴托以北三十公里,中国军队临时开辟的前沿机场。夜幕笼罩下,探照灯的光柱在跑道两侧缓缓扫过。
机场外围,普通步兵巡逻队三人一组,沿着铁丝网来回巡视。他们背上的中华一式步枪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步伐整齐,眼神警惕。
但这些只是明哨。
真正的防线,在机场核心区——一百二十名利刃特种兵,伪装成地勤人员、机修工、甚至食堂伙夫,散布在各个要害位置。他们是朱琳亲手训练出来的尖刀,每个人都至少精通三种武器,擅长格斗、爆破和夜战。
唐嫣靠在机库外的油桶旁,手里把玩着两把驳壳枪。她没有穿军装,而是像往常一样扮成“双枪老太婆”的模样——花白假发,粗布棉袄,但那双眼睛在夜色中亮得惊人。
“唐姐,你这扮相,连我都差点认不出来。”张灵从暗处走出,她穿的是普通地勤服,但腰间鼓囊囊的,明显藏着武器。
“越不像兵,越容易让敌人放松警惕。”唐嫣将一把驳壳枪插回腰间,“史敏呢?”
“在塔台。她说今晚感觉不对。”
唐嫣点点头。朱史敏的直觉向来很准,在智利时就这样。
而此刻,机场外围两公里处的灌木丛里,十二个黑影正在匍匐前进。
带队的是苏军特种部队上尉伊戈尔,他身后跟着十一名精锐队员,每个人脸上都涂着油彩,携带炸药和冲锋枪。队伍最后面,还有一个穿着中国军装、但举止怪异的小个子。
“前面就是机场,”小个子用生硬的俄语低声说,“外围巡逻队半小时一趟。我们可以从东侧排水沟爬进去。”
伊戈尔透过夜视望远镜观察片刻:“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我……我以前是马步芳的兵,在这附近待过。”小个子眼神闪烁。
伊戈尔没有深究——这是上级安排的眼线,他只需要完成任务:炸毁机场所有飞机和油库。
他们绕过第一道巡逻队,沿着排水沟悄无声息地爬行。沟里恶臭扑鼻,但没有人抱怨。爬了三百米,前方出现铁丝网。
“剪开。”伊戈尔下令。
队员拿出液压剪,在铁丝网上开了个口子。十二个人鱼贯而入,小个子走在最后。
进入机场范围后,伊戈尔发现不对——太安静了。虽然有机库、塔台、油罐,但几乎看不到守卫。
“人都去哪了?”他低声问。
小个子指着远处一个身影:“那个……那个老太婆,是他们的高手。枪法很准。”
伊戈尔顺着方向看去,只见一个白发老太婆靠在油桶边,似乎在打盹。他冷笑:“一个老太婆?中国人是没人了吗?”
“上尉,别小看她……”
“够了。”伊戈尔打断,“一组炸机库,二组炸油库,三组跟我去塔台。行动!”
十一人分头散开,小个子却没动。他看着苏军队员的背影,用日语低声骂了句:“八嘎,这么莽撞……”
他转身想溜,刚迈出两步,后颈突然一凉。
“别动。”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标准的陕北口音。
小个子浑身僵硬。他能感觉到,顶在后颈的是枪口。
“慢慢转身,手举起来。”
他照做了。转身看到一个年轻的中国士兵,脸上涂着油彩,眼神冷得像冰。
“同志,我……我是自己人……”
“自己人?”士兵冷笑,突然伸手捏住他的两颊,用力一掰。“咔嚓”一声,下巴被卸了。
小个子疼得眼泪直流,却喊不出声。士兵熟练地搜身,从怀里摸出一把南部手枪、一本密码本,还有一颗假牙——里面藏着氰化物。
“小鬼子。”士兵确认了身份,用绳子将他捆成粽子,塞住嘴,扔进旁边的草丛,“等会儿再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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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库外,唐嫣睁开了眼睛。
她根本没睡。多年的战斗经验让她养成了一种本能——周围五十米内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的感知。
有三个人正在靠近。脚步很轻,但呼吸声粗重——是壮年男性,而且带着杀气。
她不动声色,右手摸向腰间的驳壳枪。
三十米、二十米、十米……
探照灯的光柱扫过,照亮了三个穿着中国军装、但脸涂油彩的身影。他们手里端着波波沙冲锋枪,腰间挂着手雷。
不是自己人。
唐嫣瞬间做出判断。利刃的人不会在这种时候靠近机库,更不会端着冲锋枪。
就在探照灯光柱移开的刹那,三个苏军特种兵发起了冲锋。
“嘭!嘭!嘭!”
三声枪响几乎同时响起。唐嫣根本没瞄准,全凭感觉射击。驳壳枪在她手里像有了生命,每发子弹都精准命中眉心。
三个苏军特种兵仰面倒下,冲锋枪脱手,在水泥地上砸出清脆的响声。
枪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敌袭!”塔台上,朱史敏的声音通过扩音器响彻机场。
几乎同时,张灵从机库顶上站起来,手中的中华一式步枪连续开火。“哒哒哒”的八发连射,将两个试图接近油库的苏军特种兵打成了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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