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文瀚冷汗下来了:“我们……考虑不周。”
“所以还要增加发动机监控仪表。”朱琳在驾驶舱布局图上标注,“气缸头温度、机油温度、增压压力,这些都要有。飞行员要根据数据调整工况。”
她一边说一边修改,动作流畅精准。黄文瀚看着那些线条和数据,心中涌起敬佩——老板明明没有专门学过航空工程,为什么能提出这么专业的建议?
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朱琳头也不抬地说:“在智利时,你们每次讨论技术问题,我都在旁边听。听多了,自然懂一些。”
这话说得简单,但黄文瀚知道不止如此。他想起那些年,每当他们在技术上遇到瓶颈,老板总能“偶然”提出一些关键思路,或者“恰好”弄到一些珍贵的技术资料。大家都私下猜测,老板肯定有特殊的信息来源——也许是海外华人科技团体,也许是某些不便明说的渠道。
但没人多问。在智利那十年,他们早就形成一个默契:老板有办法弄到他们需要的东西,他们只管埋头学习、研究。
“好了,按这个思路重新设计。”朱琳将修改完的图纸推到他面前,“材料方面,写详细申请报告,需要多少铼、多少镍、多少钴,列清楚。我批给你。”
黄文瀚郑重接过图纸:“是!我们一定尽快完成改进设计!”
“记住,轰炸机是我们未来的战略力量。”朱琳的声音严肃起来,“它不仅要能飞得远、载得多,还要可靠、安全。咱们培养一个飞行员不容易。”
“我明白!”
“还有,”朱琳想了想,“机身制造可以同步进行。铝合金板材咱们有,从德国订的那批设备也到了。你和大斌分工,你负责动力系统,他负责机身和武器系统。等发动机原型机做出来,直接上试验台。”
黄文瀚连连点头,将图纸小心卷好。临走前,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朱琳又拿起了县衙的文件,就着窗外的天光认真看着。夕阳的金辉洒在她身上,勾勒出一个柔中带刚的轮廓。
这个画面深深印在黄文瀚脑海里。他轻轻带上门,抱着图纸快步走向航空研究所。
走廊上,他遇到正往这边走的刘军。
“黄工,来找琳?”刘军问。
“是,汇报轰炸机设计方案。”黄文瀚扬了扬手中的图纸,“老板给了很多宝贵意见。”
刘军笑了:“她就是这样,肚子里东西多着呢。你们好好干,需要什么支援尽管提。”
“谢谢军长!”
看着黄文瀚匆匆离去的背影,刘军推门走进书房。朱琳正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听到脚步声睁开眼。
“文瀚他们进展不错?”刘军走到她身后,轻轻帮她按摩肩膀。
“嗯,有干劲,也有想法。”朱琳放松下来,“就是经验还欠缺些。不过没关系,谁都是这么过来的。”
“你教得好。”刘军柔声说,“当年在智利,那批年轻人什么都不会,现在个个都能独当一面了。”
朱琳没有接话,只是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她心里清楚,如果没有“火种”系统提供的那些超越时代的技术资料和设备,光靠热情和努力,韩城绝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建立起如此完善的工业体系。
但她不能说。这个秘密,她必须带进坟墓。
“军,”她突然开口,“等孩子出生后,我想把更多精力放在教育上。韩城需要的不只是工程师和战士,还需要教师、医生、农艺师……各行各业的人才。”
刘军点头:“我支持。咱们韩城现在有小学、中学,还缺专业学校。等这阵子忙完,咱们好好规划。”
窗外,天色渐渐暗下来。远处兵工厂的方向传来隐约的机器轰鸣声,那是韩城的心跳声。
书房里,夫妻俩安静地坐着,享受着难得的宁静时光。他们都知道,这样的宁静不会持续太久——鬼子不会善罢甘休,更大的风暴还在后面。
但此刻,他们只想享受这份安宁,为了即将到来的新生命,也为了这座在战火中顽强生长的城市。
黄文瀚抱着图纸,在暮色中快步走向航空研究所。那里,程大斌和几十个骨干还在等着。灯光从窗户透出来,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明亮。
那是希望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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