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7年的秋意渐浓,智利沙漠的阳光依旧热烈,但朱琳心头却蒙上了一层阴霾。箱包车间接连不断的客户质量投诉,像一根根细刺,扎在她精心构建的商业版图上。她信任秦氏的能力,但事态的发展显然超出了常规管理问题的范畴。
接到朱琳严肃的电话后,秦氏不敢怠慢,立刻赶往箱包车间。一进门,就听到一阵尖锐的争吵和扭打声。只见两名女工——一个是来自中国的王颖,另一个是本地智利女工玛利亚——正撕扯在一起,旁边几个女工拉都拉不开。而新任主管“李香菊”(夜樱)则一脸焦急地在旁“劝架”,声音急促:“别打了!王姐,玛利亚,快住手!为了条丝袜不值得!秦管事要来了!”
可她越是“劝”,两人的火气似乎越大。王颖哭喊着:“就是她!昨天就她碰过我柜子!我新买的丝袜就坏了!”玛利亚则用西班牙语激烈反驳,表示自己昨天一整天都跟秦氏在外送货,有不在场证明。
秦氏黑着脸,厉声喝止了这场闹剧。她先安抚住激动的玛利亚,然后用中文向王颖解释,并叫来昨天负责车间考勤和出入记录的助手,证实玛利亚确实全天外出。王颖看到证据,气焰顿时消了大半,但仍嘟囔着怀疑有人故意陷害。
秦氏费了一番口舌,总算平息了这场风波。她严厉批评了两人在工作时间打架的行为,并重申了纪律。临走前,她把夜樱叫到一边,语重心长地嘱咐:“香菊啊,你现在是主管,不光要管生产,更要管好人。最近产品质量下滑,客户投诉多,你要多用点心,把质量给我抓上去!别再出这种乱子了。”
夜樱低着头,连连称是,态度无比恭顺:“秦管事您放心,我一定处理好,把质量抓回来。” 然而,在秦氏转身离开的刹那,她眼底掠过一丝冰冷的不屑与快意。“哼,老女人,先让你得意几天。你的好日子,快到头了。”
秦氏的介入暂时恢复了表面秩序,但质量问题的根源并未触及。几天后,更严重的投诉接踵而至——一批发往欧洲的箱包,金属扣件出现批量性锈蚀,内衬缝合不牢,甚至有客户反馈收到了内藏尖锐碎布头的瑕疵品!这已经不仅仅是工艺问题,更像是蓄意破坏!
朱琳接到报告,震怒之余,心中警铃大作。这绝不是简单的管理疏漏或工人懈怠。她立刻决定,亲自突袭箱包工厂,进行彻查。
她没有通知秦氏,只带了寥寥几名贴身护卫,驱车直奔工厂。当她踏入厂区的那一刻,脑海中的火种系统骤然发出尖锐而清晰的警报:
【警告!检测到高危敌对目标关联信号!目标代号:夜樱(日本特高课高级间谍)。当前分析:近期产品质量异常波动与该目标活动存在高度关联性。建议:立即锁定并控制目标!】
朱琳的脚步猛地一顿,脸色瞬间阴沉如冰。夜樱!那个去年被逼得仓皇逃离的女鬼子大佐,竟然不仅回来了,还潜入了她的工厂内部,甚至当上了主管?!难怪!难怪质量问题如此诡异,难怪车间气氛不对!
她强压怒火,没有立刻冲向车间,而是转身径直去了秦氏的办公室。秦氏见她突然到来,脸色难看,心中一惊。
“琳丫头,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秦氏连忙起身。
朱琳抬手止住她的话头,声音冰冷:“秦姨,立刻调出箱包车间所有人员档案,尤其是去年底到现在新进的所有女工,一个不漏!另外,把那个李香菊,还有刚才吵架那两个女人的详细资料,单独拿出来!”
秦氏虽不明所以,但见朱琳神色前所未有地严峻,立刻照办。很快,厚厚一摞档案放在了桌上。朱琳快速翻阅,目光最终锁定在“李香菊”那份近乎完美的履历上——来自秘鲁的华人遗孤,流落智利,身世清白,勤快聪慧……完美得不像真的。
“这个李香菊,现在在哪?”朱琳抬头,眼中寒光闪烁。
“应该在车间吧?我马上叫她过来。”秦氏说着就要叫人。
“不,”朱琳站起身,“通知所有新进女工,包括王颖和玛利亚,立刻到会议室集合,我要开会。一个都不能少!”
命令迅速传达下去。车间里,夜樱正在自己的小办公室里,看似在整理生产报表,实则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朱琳突然到来,而且直奔秦氏办公室,这不符合她以往视察先看车间的习惯。一种不祥的预感悄然升起。
就在这时,通知开会的声音传来。夜樱心中猛地一沉。集合所有新工人?这分明是排查!难道自己暴露了?不可能!自己如此谨慎,从未与朱琳照面,那个王颖和玛利亚打架也只是小插曲……难道是火种系统?那个传说中的神秘预警?她不确定,但多年的特务生涯让她深知,宁可错判,不可侥幸!
生死关头,赌不起!
她立刻做出决断。捂着肚子,脸色痛苦地走出办公室,恰好遇到另一个相熟的女主管。“张姐,我……我肚子疼得厉害,可能是急性阑尾炎,得马上去医院!秦管事那边要开会,麻烦你帮我请个假,替我照看一下车间!” 她声音虚弱,额角甚至逼出了冷汗(特工的基本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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