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利沙漠的春节,在短暂而热烈的烟火气中过去了。营地里的年味,虽不如故土醇厚,却胜在同舟共济的温暖与对未来的笃定。正月里的阳光依旧炽烈,营地早已恢复了紧张有序的节奏。
对朱琳而言,这个春节不仅是休整和凝聚人心的节点,更是启动下一阶段核心计划的关键时刻。小翠、李燕以及其他几个在夜校中表现出色的女孩,已经能够熟练掌握她教授的基础数理化和简单机械原理,甚至在朱琳的引导下,开始理解一些基础的冶金和化学分离概念。
时机,成熟了。
正月初二,当大多数人还在享受着难得的半日清闲时,朱琳将小翠、李燕以及另外三名最机灵、学得最快的女孩叫到了营地深处一处新建的、位置相对隐蔽、守卫也更为严密的独立工房。
工房内部,已经安装好了几台模样奇特、结构精密的设备——那是朱琳从“火种”系统中兑换出的、用于初步分离和提纯伴生稀有金属(主要是铼)的初级冶炼装置。设备的外观和运作原理,同样经过了系统的“模糊化”处理,看起来比时代先进,但又不至于惊世骇俗到无法理解。
“大家看仔细了。”朱琳神色严肃,开始亲自演示操作。从如何将含有铼等微量元素的铜冶炼烟尘或特定品位的伴生矿石进行预处理,到如何利用设备的化学浸出、离子交换(以这个时代能理解的方式描述为“特殊过滤”)、高温还原等步骤,一步步分离出灰黑色、质地沉重的铼金属粉末或小块。
她的讲解深入浅出,结合了女孩们已经学过的知识。李燕听得尤其认真,小眉头紧锁,小手不自觉地跟着朱琳的动作比划。
“娘亲,这个东西……比铜还贵重吗?”李燕看着最终得到的那一小撮不起眼的灰黑色粉末,好奇地问。
“非常贵重,燕儿。”朱琳小心地将粉末装入特制的密封陶瓷罐中,“现在它可能还没人认识,但在未来,它是制造一些特别强大、特别精密的机器和工具必不可少的‘血液’。我们现在用不上,但必须为将来准备好。”
刘军、秦川等人闻讯也好奇地围拢过来,看着女孩们和那些复杂的设备,一脸疑惑。
“朱琳姐,这是弄啥呢?这黑乎乎的东西,比咱的黄铜锭还金贵?”刘军挠着头问。
朱琳看着他们,知道是时候透露部分长远规划了。她示意大家靠近些,压低声音道:“刘军,秦川,你们记住。我们在这里开矿,不仅仅是为了挖铜卖钱,站稳脚跟。铜是基础,但这些东西,”她指了指陶瓷罐,“才是我们未来真正的‘底气’。我们现在力量还弱,需要时间积蓄。而积蓄力量,不仅需要钱和资源,更需要能保护这一切的力量,以及……能制造更强大武器工具的知识和技术。”
她的话像一簇火苗,点燃了在场几个核心成员眼中的光。他们隐约明白了,朱琳的目光,远比这片沙漠和眼前的铜矿要长远得多。
接下来的几天,在小翠的带领下(李燕年纪虽小,但理解和记忆超群,成了小翠的得力助手),女孩们开始独立操作设备,从日常冶炼的烟尘和特意挑选的伴生矿石中,小心翼翼地提取着铼。产量极低,几天下来,也不过攒了几十公斤的初级铼化合物和少许金属铼。但它们被如同珍宝般存放在工房深处的秘密保险柜里,成为营地最高机密之一。
朱琳看着女孩们日益熟练的操作和专注的神情,心中那幅人才梯队的画卷又清晰了一分。技术人才的种子,已经播下。
但仅有技术人才还不够。在这个列强环伺、武力为尊的时代,尤其是在远离祖国、身处资源争夺前沿的南美,没有一支可靠、专业的武装力量,一切都是空中楼阁。现有的三十人护卫队,装备着杂七杂八的步枪,训练不足,维持营地基本秩序尚可,但远远不足以应对可能的外部威胁,更不用说承载朱琳心中那个更宏伟的目标。
正月里的一次全体核心会议上,朱琳抛出了酝酿已久的计划。
“各位,我们的摊子越来越大,铜矿在出产,公路在延伸,人手越来越多。”朱琳的目光扫过在场的刘军、陈乾、水生、石头、秦川、周嫂、秦氏等人,“但是,我们的‘拳头’还不够硬。三十条枪,看家护院勉强够用,可万一有不怀好意的人盯上我们的矿,我们的路,我们积累的财富呢?我们拿什么保护自己?更不用说,未来我们可能还要面对更复杂的局面。”
她顿了顿,声音清晰而坚定:“所以,我决定,从我们中间,挑选一批最可靠、最有潜力的年轻人,送到德国去,进入正规的军事院校,系统学习现代军事知识——步兵战术、炮兵技术、工程兵作业、后勤管理,甚至初步的指挥艺术。”
“去德国?学军事?”众人一片哗然,既震惊又兴奋。
“对,学军事。”朱琳肯定道,“我们要组建自己的、真正有战斗力的护卫队,甚至是未来更强大的力量骨干。这需要专业的教育和训练。德国,是目前世界上军事理论和技术最先进的国家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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