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雾如白色帷幔,缠绕在西南边境的群山峰峦之间。
凌晨四点,山坳间一处被废弃的护林站内,几盏昏暗的煤油灯在破窗后摇曳。这里是“秃鹫”组织在中国境内的最后一个秘密据点。朱琳趴在距离护林站两百米外的山岩后,夜视仪中清晰地映出站内活动的七个人影。
“火凰报告,目标七人全部确认。”朱琳的声音通过加密频道传出,低沉而平稳,“一号目标在中央屋内,二、三号在左右厢房,其余四人在外围警戒。完毕。”
耳机中传来指挥中心的回应:“火凰,斩首行动批准。重复,行动批准。务必确保一号目标无法逃脱。完毕。”
“收到。完毕。”
朱琳关闭通讯,向左右两侧各打出一个手势。八名火凰女子特种兵如同融入了夜色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完成了最后的包围。这支被外界称为“凤凰之刃”的特种部队,自成立以来执行过三十七次高难度任务,无一失手。而今天,她们要拔掉的是盘踞边境多年的毒瘤——秃鹫组织头目,马哈茂德·沙里夫。
朱琳调整呼吸,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中央那间摇摇欲坠的木屋。沙里夫是国际通缉的要犯,手上沾满了无辜者的鲜血,今天必须终结在这里。
“三、二、一……”她在心中默数。
“行动!”
几乎在同时,八个方向同时爆发出攻击。消音器压抑的枪声在夜空中噗噗作响,外围四名警戒分子甚至来不及举枪便应声倒地。朱琳如猎豹般冲出掩体,一脚踹开中央木屋的破门,翻滚进入的瞬间,手中的95式突击步枪已经锁定目标。
煤油灯下,一个满脸胡须的中年男子正慌乱地试图从后窗爬出。
“沙里夫!”朱琳厉喝。
男子猛地回头,眼中闪过绝望的凶光,手伸向腰间——
砰!
一颗子弹精准地击中他的手腕,手枪应声落地。朱琳没有给他任何机会,第二枪直接命中眉心。沙里夫的身体向后仰倒,重重摔在积满灰尘的地面上。
“一号目标清除。”朱琳报告,同时迅速检查屋内。除了一张破木桌和几张地图外,别无他物。她弯腰捡起地上的几张纸,迅速扫了一眼——是边境地形图和几个标记点。
就在这时,耳机中传来队员的汇报:
“左厢房清除,两人击毙。”
“右厢房清除,一人击毙,一人重伤,正在审问。”
朱琳正要下令撤离,突然,一阵微弱的呻吟从屋角传来。她猛地转身,枪口对准声音来源。
那是一个刚才被她忽略的角落,堆放着破麻袋和杂物。此刻,麻袋堆动了动,一只沾满血的手伸了出来。
朱琳缓步靠近,用枪口挑开最上层的麻袋。下面躺着一个年轻男子,看面貌不过二十出头,穿着与沙里夫手下相似的服装,腹部中弹,鲜血已经浸透了整个上衣。他显然是在第一轮攻击中被流弹击中的,因为躲在角落的杂物堆里,竟没有被发现。
男子艰难地睁开眼,看到朱琳时,眼中闪过一丝恐惧,随即被更强烈的仇恨取代。他的嘴唇嚅动着,似乎在说什么,但因为伤势过重,只有微弱的气音。
“医护兵。”朱琳对着通讯器说道,但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这个濒死的年轻人。根据情报,沙里夫的核心手下没有这么年轻的,这很可能只是个底层的小角色。
“队……队长,这边审问有结果了。”队员杨雨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重伤的那个说沙里夫本来计划天亮前越境,有接应。他还提到沙里夫最近招募了一批新人,都是边境村庄被骗来的年轻人,给他们洗脑……”
朱琳的目光落在年轻男子脸上。他的眼神浑浊,既有痛苦,也有一种被灌输的狂热。这样的人,往往比老练的恐怖分子更危险——因为他们没有退路,只有被植入的信念。
“医护兵马上到,坚持住。”朱琳对男子说,尽管知道这种伤势在荒山野岭生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她蹲下身,想检查他的伤口,看看是否能做临时处理。
就在这一瞬间,年轻男子的眼中爆发出最后的光芒。他不知从哪里涌出的力气,左手猛地抓住朱琳的战术背心,右手则扯开了自己破烂的上衣。
朱琳看到了他腰间缠着的东西。
那不是普通的炸药包,而是三枚军用手榴弹捆在一起,引线已经被他咬在嘴里。
“真主至大!”年轻男子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吼,牙齿狠狠咬下。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凝固。
朱琳的大脑以特种兵训练出的本能运转:挣脱需要0.3秒,翻滚出屋需要0.8秒,爆炸延迟大约3-4秒,破片杀伤半径15米……
但她距离手榴弹不到半米。
她可以尝试踢开这个濒死的男子,但那可能让手榴弹滚向门口——她的队员正在那里集结。
所有选择在脑海中闪电般掠过,而身体已经做出了决定。
朱琳没有后退,反而向前扑去,用整个身体压住了那名男子和即将爆炸的手榴弹。同时,她用尽平生力气大喊:“所有人!卧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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