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大茂登门求原谅 晓娥含泪诉前尘
春日的暖阳斜斜地洒在胡同巷陌里,青石板路上沾着昨夜的露水,踩上去湿软润脚。许大茂攥着手里那只皱巴巴的布包,脚步沉重地走在去往娄晓娥娘家的路上。布包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有几斤从老家带来的红枣,还有他在监狱里省吃俭用攒下的二十块钱——这是他如今能拿出的,最像样的“礼物”。
他出狱后在四合院住了两宿,白天帮着院里的邻居挑水、劈柴、扫院子,抢着干最累的活,话却少得很。林焓墨看他实在,便托人给他找了个在煤场拉煤的临时工活计,虽说辛苦,好歹能挣口饭吃。今天是他第一天歇工,天不亮就起了床,对着镜子反复摩挲着脸,看着那张被牢狱生活刻满沧桑的脸,心里五味杂陈。
娄晓娥娘家住在西城的一个小四合院里,不算富裕,却干净整洁。许大茂站在院门外,看着那扇朱漆斑驳的木门,手抬了好几次,却怎么也不敢敲下去。
他怕。怕看到娄晓娥那双满是怨恨的眼睛,怕听到她冷冰冰的斥责,更怕看到她身边,已经不认得自己的孩子。
当年他鬼迷心窍,为了那点蝇头小利,不惜铤而走险,偷厂里的零件变卖。东窗事发那天,他被联防队带走时,娄晓娥挺着微微隆起的肚子,追在后面哭着喊他的名字,他却连头都没敢回。后来听许富贵说,娄晓娥知道他判刑的消息后,当场就晕了过去,醒来后便二话不说,回了娘家,没多久就生下了一个女儿,取名叫娄念昔——念的是往日的情分,也是昔年的荒唐。
风吹过巷口的老槐树,簌簌落下几片嫩叶,落在许大茂的肩头。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终于抬手,轻轻叩响了木门。
“谁啊?”院里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是娄晓娥的父亲。
许大茂的喉咙发紧,声音沙哑得厉害:“叔……是我,许大茂。”
院里沉默了片刻,随即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木门“吱呀”一声被拉开,娄父站在门内,看到许大茂的瞬间,眉头就狠狠皱了起来,眼神里满是厌恶:“你来干什么?我们家不欢迎你!”
“叔,我……我想见见晓娥。”许大茂低下头,不敢看娄父的眼睛,“我知道我错了,我是来跟她道歉的。”
“道歉?”娄父冷笑一声,声音陡然拔高,“你当初做那些混账事的时候,怎么没想过道歉?你把我们家晓娥害得多惨!她怀着孕,被你气得差点流产,一个人在娘家生孩子,坐月子,你在哪儿?你在监狱里!你现在来道歉,晚了!”
娄父的声音很大,惊动了屋里的人。房门被推开,娄晓娥抱着孩子走了出来。
她穿着一身素色的布衫,头发简单地挽在脑后,脸上没有施粉黛,却比往日更多了几分清丽。只是那双眼睛,曾经盛满了对许大茂的爱意,如今只剩下淡淡的疏离,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她怀里的孩子已经两岁多了,粉雕玉琢的,正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门口这个陌生的男人。
许大茂的目光落在娄晓娥的脸上,又落在那个孩子身上,眼眶瞬间就红了。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来干什么?”娄晓娥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喜怒,却让许大茂的心猛地一沉。
“晓娥……”许大茂抬起头,眼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滚落下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孩子……”
他说着,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手里的布包掉在地上,红枣滚了一地。
“你起来。”娄晓娥的声音微微发颤,却依旧板着脸,“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这样,算什么?”
“我知道我不配。”许大茂跪在地上,不肯起来,“我在监狱里的每一天,都在后悔。我后悔当初鬼迷心窍,后悔没有好好对你,后悔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晓娥,我知道我欠你的太多,这辈子都还不清。我今天来,不是想求你原谅我,更不是想求你跟我回去,我只是想看看你,看看孩子……”
他的话,让娄晓娥的眼眶也红了。她别过头,看着怀里的女儿,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你看了,也看见了。现在,可以走了。”
“晓娥,我……”许大茂还想说什么,却被娄父厉声打断:“你还赖着干什么?我们家晓娥已经跟你离婚了,你们俩没关系了!你赶紧走,别在这儿碍眼!”
娄父说着,就要上来推许大茂。
“爸!”娄晓娥喊住了他,她抱着孩子,慢慢走到许大茂面前,低头看着他,“许大茂,你知道吗?你被抓走的那天,我肚子里的孩子才四个多月。我每天都在哭,哭自己瞎了眼,嫁给你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我挺着大肚子,洗衣做饭,伺候我爸妈,累得腰都直不起来。生孩子那天,疼得我死去活来,我喊着你的名字,可你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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