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知念指尖摩挲着梨花木匣子的铜锁,冰凉的触感让她因兴奋而发烫的指尖稍稍降温。
洗漱过后的脸上还带着未褪尽的红晕,她正坐在空间客厅里那张懒人沙发上,眼底的笑意像盛了星光,亮得惊人。
“咔嗒”一声轻响,铜锁应声而开。
她手腕微微用力,哗啦啦地将匣子倒扣,花花绿绿的票证混着带着油墨香的纸币,瞬间铺满了整个茶几。
一角,一分、壹元、伍元、拾元……的纸币错落叠着,粮票、布票、工业券……像彩色的蝴蝶,夹在钱缝里闪着细碎的光。
萧知念俯身,指尖拂过那些钱、票,鼻尖似乎还萦绕着近一个月来起早贪黑的寒气,
但看见桌面上的这些,那些寒气此刻都化作心口的暖流,烫得她眼眶发潮。
值了!全都值了!
她指尖先捻起最顶端那张皱巴巴的拾元纸币,一点点将边角抚平。
她动作仔细得像在对待稀世珍宝,先把大面值的拾元、伍元归拢,一张张捋顺了码齐,用皮筋捆成一沓沓;
再将壹元、伍角……的纸币按顺序叠好。
最后是分币和那些花花绿绿的票证。票证按分类堆叠在一起,按照使用期限先后排序放好。
然后每一种票据装进一个信封,信封上备注好,也方便取用。
等一切整理妥当,她深吸一口气,开始数钱。
“一百……一千……两千……三千……”清脆的数钞声在安静的空间里回荡,每数一个数,她的心跳就快一分,
“一万……两万……”指尖顿住,她又把之前已经归拢好的钱,和秋收前后去镇上送货的的那几次货款加进来,反复核对了三遍,才确定那个让她呼吸骤停的数字——两万六千三百六十八块四毛六。
“啊——”
萧知念猛地从沙发上蹦起来,兴奋地在客厅里转了两圈。
八十年代的万元户是什么概念?是十里八乡都羡慕的存在,是走在路上都能被人高看一眼的体面!
更遑论现在是七十年代!!!
而她萧知念,现在居然在七十年代就成了“两个万元户”!
她小心翼翼地把钱和票证分别装回两个匣子,又打开第三个锁得严实的小匣子——
里面铺着暗红色的绒布,十二块“大黄鱼”静静地躺在上面,灯光下泛着温润又耀眼的金光。
指尖轻轻碰了碰金条的冰凉,她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根,直到困意袭来,才恋恋不舍地抱着三个匣子躺到床上。
被褥里带着阳光的味道,怀里的匣子沉甸甸的,像是揣着全世界的安稳。
萧知念把脸埋在枕头上,嘴角还挂着笑,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连梦里都是数钱的清脆声响。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萧知念就醒了。
往日起早贪黑积攒的疲惫仿佛被昨晚的兴奋冲得一干二净,她睁开眼的瞬间,眼底就亮得惊人。
简单洗漱后,她穿上厚实的军大衣,戴好灰色的围巾,把要带的东西塞进背包,就闪身出了空间。
她刚握住门把手,就听见门外传来轻微的响动。
“吱呀”一声,门被拉开。
寒风裹挟着雪粒子扑进来,萧知念在看清门外那人时,有些愣怔。
祁曜就站在雪地里,身上穿着一件深绿色的军大衣,肩头落了层薄薄的雪,手里拎着两个鼓囊囊的大包裹,比她的帆布背包还要大上一圈。
萧知念回过神。
这段时间祁曜神秘得很,比她还要忙,就连前几天村里杀猪的热闹日子,他都没露面。
昨晚睡前她还琢磨着,今年怕是没法亲口跟他说句“新年快乐”了,可此刻,他就站在她的屋门前,像一尊守了整夜的雕像。
“昨晚回来太晚,没好意思找你。”祁曜先开了口,声音带着点清晨的沙哑,眼神却牢牢锁在她身上,
“看见你屋里的烟囱冒热气,知道你没走,但又怕你一大早出门,就早点过来等了。”
他抬手掸了掸肩头的雪,嘴角勾出一抹浅淡的笑,“还好,时间刚刚好。”
她这才反应过来,祁曜怕是在外面站了许久,忙侧身让开:“快进屋!外面多冷,怎么不敲门?”
祁曜跟着她进屋,屋里的炉火虽然灭了,但余温还在,比外面暖和不少。他自然地把包裹放在八仙桌上,解开了第一个包裹的麻绳。
随着布料散开,萧知念的眼睛瞬间被填满——三只风干的野兔子整整齐齐地码着,皮毛已经处理干净,只留着完整的骨架;
旁边是用麻绳串着的腊肉腊肠,油光锃亮,还带着淡淡的烟熏味;
腊鸡腊鸭的翅膀被仔细地绑在身上,旁边居然还躺着一只风干的羊腿,外面裹着厚厚的油纸;
最底下压着几罐麦乳精和水果罐头,罐头的标签还是她只在供销社见过的牌子。
“这……”萧知念看得眼花缭乱,还没等她缓过神,祁曜又解开了第二个包裹。
里面是两套新的棉袄棉裤,看得出来是直接买的成衣,一套是藏青色,一套是深绿色的,针脚细密,面料手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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