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知青点的人扛着锄头往麦地走时,萧知念却背着个半旧的背篓,慢悠悠地朝村西头的猪场晃去。
这动静自然没逃过众人的眼。有人停下脚步,望着她的背影小声嘀咕:“这就换了活计?才上一天工啊……”
“猪场那活多清闲,怕是走了什么门路吧?”
也有撇嘴不屑的:“就这点苦都吃不了,以后还能有啥出息?真是不争气。”
羡慕的、嫉妒的、看笑话的,目光在她背后织成一张无形的网。
萧知念却像没有听见似的,脚步没半分停顿,连头都没回。
管他们说什么呢。日子是自己过的,舒服不舒服只有自己知道。只要没人敢把话撂到她面前,她就能装作什么都没听见——你就说这气度,够不够大气?
猪场坐落在村子最边缘,几间低矮的土房围着个大院子,老远就能闻到一股淡淡的猪粪味。萧知念刚走到门口,就见一个穿着打着补丁蓝布褂子的老人正蹲在门槛上抽烟,旁边还跟着个小不点。
“李大爷。”萧知念主动打招呼。
李大爷抬眼瞧了她一眼,烟袋锅在鞋底磕了磕,不意外地说:“来了?大队长跟我说了。”他站起身,领着她往院子里走,“打猪草不难,瞅着那些猪爱吃的嫩草割,别带土,也别掺着有毒的。”
他指了指院墙外的山路:“顺着那条路往上走,山里草多,够用。记住了,就在外围转悠,别往深处去,里头有野兽。”
萧知念点头应下,目光落在李大爷身边的小孩身上。那孩子约莫五岁,脸蛋红扑扑的,睁着黑葡萄似的眼睛瞅着她,怯生生的,却又带着点好奇。
“这是我孙子,叫小石头。”李大爷笑着介绍。
萧知念心里一动,伸手往兜里摸了摸。之前她特意在兜里揣了颗大白兔奶糖——还是下乡之前白微微塞给她的,说是备着解闷。她把糖递到小石头面前:“拿着吧,甜的。”
小石头眼睛倏地亮了,盯着那颗大白兔奶糖,小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怯怯地看了看李大爷。
“拿着吧,谢谢萧姐姐。”李大爷发话了。
小石头这才飞快地接过糖,攥在手心,咧开嘴露出缺了颗门牙的笑,奶声奶气地说了句:“谢谢萧姐姐。”
“真乖。”萧知念被他逗笑了,觉得这小孩实在讨喜。
李大爷又交代了几句打猪草的规矩——村里的半大孩子也常来打,按分量记工分,一天多则五个,少则两个,她新来,按成人最低的四个工分算。
萧知念没意见,四个就四个,总比在地里磨破手强。
背着背篓,拎着镰刀,萧知念悠哉游哉地进了山。
清晨的山林里雾气还没散,空气里满是草木和泥土的腥气,鸟叫声此起彼伏。她一边漫不经心地割着猪草,一边留意着周遭的动静——她的主要目标,可不是这些草。
走了约莫1个钟,隐约听见前方有“哗哗”的水声。
萧知念眼睛一亮,循着声音拨开灌木丛,眼前豁然开朗——山坳里藏着个不大不小的鱼塘,水是从山上流下来的活水,清澈见底,里头一群巴掌大的小鱼正游得欢实。
“好家伙。”她心里一喜。空间里有现成的小河,要是能弄些鱼进去养着,以后不就有鱼吃了?
说干就干。她意念一动,从空间里摸出个旧蚊帐——这还是她刚得到空间时,怕空间里蚊子多(后来发现是瞎担心),顺手塞进来的。
她把蚊帐下摆扎紧,做成一个简易的网兜,两端各系上根绳子,自己牵着绳子两端,悄没声地往鱼塘中间放。
等网兜沉到水底,她猛地一拽绳子,网兜瞬间收拢。“扑腾扑腾”,两条银光闪闪的小鱼在网里蹦跶。
“不错不错。”萧知念笑得眉眼弯弯。虽然数量少,但好歹有收获。
她耐着性子又试了几次,折腾了个把小时,总共捞上来七条鱼,最大的那条足有半斤重。
她赶紧把鱼丢进空间的小河里,看着它们甩着尾巴游远,才满意地收手。
看看日头,差不多该回去交差了,她赶紧往背篓里多割了些猪草,装作刚打满的样子往回走。
中午把猪草交给李大爷过了秤,记了工分,萧知念没回知青点,借口“山里草多,多打些备着”,又折回了山林。
这回她专往草木茂盛的地方钻,眼睛瞪得溜圆,连只鸟雀都不放过。野鸡的影子没瞧见,倒是在一片矮树丛里发现了只灰兔子,正竖着耳朵啃草叶。
萧知念屏住呼吸,悄悄捡起脚边一颗圆润的石子,运起浑身力气猛地掷过去。石子“嗖”地一声飞出去,不偏不倚砸在兔子后腿上。兔子“吱”地叫了一声,被砸得晕头转向,跑起来一瘸一拐的。
“抓住你了!”萧知念几步冲上去,一把按住兔子的后颈。小家伙还在挣扎,毛茸茸的一团,手感极好。
她掂了掂,估摸着有两斤多。“长得挺可爱,肉肯定香。”萧知念嘀咕着,却犯了难——她哪会杀兔子?不过没关系,先养着也行。办法总比困难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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