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同一个学校毕业的,当年在学校里,我们七人是形影不离的铁哥们,一起训练,一起熬夜复习,一起偷偷翻墙出去吃烧烤,一起在操场上喊出“命运与共,永不放弃”的誓言。
毕业后,大家各奔东西,分到了西南不同的省份和城市,各自扎进了基层公安队伍,忙着办案,忙着成长,渐渐断了联系,一晃就是几年过去,再也没有见过面。
可谁也没想到,再次齐聚一堂,竟是因为另一个兄弟——徐建的逝去。
所以,此刻重逢,没有久别重逢的欢呼雀跃,没有热情洋溢的寒暄,只有彼此认真打量后的沉默。
老卢的眼眶先红了,四火别过脸,悄悄抹了一下眼睛,疯子收起了脸上的笑意,万事通推眼镜的动作顿了顿,胥奶妈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我的鼻子也酸酸的,声音有些哽咽。
我们六人几乎是不约而同地朝彼此走近,下意识地围成了一个圈。
没有多余的话语,我们伸出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原本,这是一个属于七个人的圈,徐建总是站在我的左边,手心的温度总是暖暖的。
可如今,那个位置空了,圈子无形中缩小了一圈,我们低着头,彼此的额头轻轻碰在一起,像是在汲取着彼此的力量。
“命运与共,永不放弃。”
六个声音同时响起,低沉而清晰,只有我们自己能听清。这是独属于男人的浪漫!
这是我们们七人的小仪式,是我们当年在警校操场上,对着漫天星空许下的誓言,里面藏着我们的青春、我们的情谊、我们对警察这份职业的憧憬与坚守。
此刻念起,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分量,带着对逝去兄弟的缅怀,带着对即将到来的硬仗的决心。
我们没有在意会议室里其他人投来的好奇目光,就这么紧紧地握着彼此的手,仿佛这样就能感受到徐建也在我们身边,与我们一同并肩作战。
渐渐的,手掌中传来的力度越来越重,像是要将彼此的骨头都捏在一起。
“血债血偿!”
不知是谁先低声说了一句,随后,六个声音再次齐鸣,依旧低沉,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与狠厉:“血债血偿!血债血偿!”
这四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无尽的悲愤与坚定。徐建的仇,我们必须报;害死徐建的毒贩,我们必须绳之以法;这个危害西南多年的贩毒集团,我们必须彻底铲除!
手掌的力度慢慢撤去,我们缓缓松开了手,彼此对视一眼,眼眶依旧泛红,却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同样的决心。
这会儿,几人轮番上来,给了我一个用力的拥抱。老卢的拥抱很实在,拍着我的后背,像是在安慰,又像是在鼓劲;
四火的拥抱很短暂,却很有力,传递着无声的支持;
疯子的拥抱带着几分洒脱,在我耳边说了一句“欢迎归队”;
万事通的拥抱很温和,眼镜都差点被挤掉;
胥奶妈的拥抱最有力道,几乎要将我勒得喘不过气,却让我感受到了满满的安全感。
这些个拥抱,带着久别重逢的牵挂,带着并肩作战的默契,带着生死与共的信任,让我心中的压抑与紧张消散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温暖与底气。
有这些兄弟在身边,就算前方是刀山火海,我也无所畏惧。
“这几人看起来挺精炼的,像是常年在一线办案的?”
“他们肯定是认识的吧?看这熟络的样子,关系不一般。”
“估计是一个警校出来的,不然不可能这么有亲热。”
“咱们这次调动规模这么大,不会是让我们来给他们当陪衬的吧?”
“现在还没正式布置任务呢,就搞小团体,不太合适吧?”
周围的议论声断断续续地传来,声音压得很低,却还是飘进了我们的耳朵里。会议室里的其他人大多是各地市抽调来的精英,彼此之间并不熟悉,看到我们这般“抱团”,难免会有些猜测和议论。
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我们这不是小团体,而是历经多年考验的兄弟情,是即将一同奔赴生死的战友情。
这会儿,四火凑到我们耳边,轻声复述着刚才听到的几句话。
他天生耳力超群,比常人灵敏数倍,就算是压低声音的议论,也逃不过他的耳朵,这也是他当年在学校里被称为“顺风耳”的原因。
听着四火模仿着别人的语气,一字一句地复述那些略带酸意的议论,我们几人都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来,刚才沉重压抑的心情,顿时轻松了不少。
“本想着,安顿妥当了就给你们发消息,却不曾想,你们确定都先走一步到了。”对于他们的到来,我十分好奇。
“我是托了我们市局的一位老领导,才争取到这个名额的,你们都是怎么来的?”我望着几人,压低声音问道。这次抽调的都是各地的骨干,我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搭上关系,拿到了这个机会。
四火笑了笑,语气随意地说道:“就是以最简单、最有效的方式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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