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哥则对红烧茄子情有独钟,一大筷子茄子盖在米饭上,搅拌均匀,扒拉一大口,腮帮子塞得鼓鼓的,连连点头:“唔!好吃!下饭!”
冈子比较均衡,每样菜都夹一点,吃得相对斯文,但速度一点也不慢。
涛子自己则先啃起了鱼头上那些边边角角的肉,嗦得津津有味。
我因为肋骨有伤,动作不敢太大,小心翼翼地吃着面前的菜,主要是喝汤和吃豆腐,偶尔冈子会帮我夹一点容易咀嚼的菜。
雨还在哗啦啦地下着,堂屋里却因为这一桌饭菜而变得格外温暖热闹。碗筷碰撞声、咀嚼声、喝汤的吸溜声、以及大家偶尔因为美味而发出的满足叹息声,交织成一曲生动的午餐交响乐。
“诶,我说,”黑哥吃得差不多了,速度慢下来,开始聊天,“等小表叔伤好了,我们勒个(这个)计划,到底咋个搞嘛?总不能真就这么算了吧?”他还是对那个“不简单”的地方念念不忘。
“肯定不能算了啊!”小振臻立马接话,咽下嘴里的饭,“等小表叔复活半血,我们必须去探个究竟!不然我晚上睡觉都睡不戳(不着)!”
涛子慢悠悠地剔着牙:“去是可以去,但是得计划周详点,不能像上次那样莽撞。不然再出点啥子事,我师父非得把我们几个的腿打断不可。”
“对对对,计划!必须有计划!”冈子点头,“我们可以先地图上研究研究,再找人打听打听那附近的情况。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我听着他们又开始兴致勃勃地规划,心里既有点期待又有点发怵:“哪有那么复杂嘛?就是简简单单的过去了解个情况而已嘛!”
“小表叔,你这就不晓得哈,小心驶得万年船诶嘛!对吧?小表叔!”小振臻拍着胸脯保证,“勒次,是我没把你保护到,下次我绝对把你保护得妥妥的!让你站在绝对安全的地方指挥!”
“信你才有鬼了。”我笑着摇头。
“话说回来,”涛子看向我,眼神里带着点戏谑,“冈子刚才是不是又偷偷给你泄露天机了?关于你那个……情劫?”
我差点被一口汤呛到:“咳咳……啥子情劫不情劫的,说得那么玄乎。”
“哎呦呦,还不好意思了?”黑哥也来劲了,“小表叔,不是我说,医院那个小护士确实不错,比你那个所谓的官二代的朋友看起来贴心多了。考虑一下嘛,近水楼台先得月!”
“你们几个能不能正经点吃饭?”我老脸一红,“啥子都乱说。”
“我们很正经啊!”小振臻一脸无辜,“这是在关心你的终身大事!大师兄,你说是不是?”
讨子装模作样地咳嗽一声:“嗯,这个嘛……个人问题,也是大事。不过嘛,缘分天注定,强求不得。但是呢,机会来了也要懂得把握。冈子虽然平时神戳戳(神神叨叨)的,但他看这方面……偶尔还是有点准头的。”他说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你看!大师兄都这么说!”小振臻得意道。
冈子则在一旁高深莫测地笑着,慢条斯理地啃着一块萝卜皮。
我被他们打趣得没办法,只好埋头猛喝汤,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外面的雨声似乎小了一些,但依旧淅淅沥沥。堂屋里,欢声笑语伴随着饭菜的热气继续升腾。兄师弟几个互相插科打诨,抢着盘子里的最后一块肉,争论着哪道菜最好吃,猜测着未来那场即将到来充满未知的“旅途”……
这顿午饭,就在这样一种吵吵嚷嚷、无比欢快轻松的氛围中进行着。所有的烦恼、疑惑、甚至身体的疼痛,仿佛都被这热闹的烟火气和大雨暂时冲刷走了。只剩下兄弟间毫无芥蒂的玩笑、互相关心的默契,以及填饱肚子后最简单也最真实的满足感。
这日子,如果真的一直这样下去,可能真的就是给个神仙都不换。
但它们所学,他们的身份注定安逸稳定,祥和与他们无缘。可能正因如此才会如此这般洒脱,率真吧!
这顿午饭就在大家嘻嘻哈哈的玩闹中完成了,涛子气愤不已的收拾准碗筷,去了厨房。
黑哥则是在滴准水的屋檐下,拿着斧子不停的变换着各种姿势劈柴,一会儿是力劈华山的样子,一会儿又是横空飞斧,简单的劈个柴,深深的被他玩出了各种花样。
还真别说,黑哥看着身材胖硕,但灵活非常,就连这劈柴都看的我惊叹连连。
冈子把八仙桌一收拾完了,就去了内堂抱了一个茶台出来,茶台上一个古色古香的小茶陶罐,还有五六个紫砂茶杯,茶壶。冈子放下东西一个转身又进屋抱了个小碳炉。
待这些东西一一摆好后,冈子扯着嗓子就喊:“小振臻,把厨房那个炭罐里的木炭弄调过来。”
“要得!”小振臻远远的答道。
冈子又跑到屋后的拎了一个炊壶回来,缠着我咧嘴一笑:“这可是二师叔珍藏的好茶,好茶就得用好水来泡。”
“哟,你是把赵云挂身上了,胆儿这么肥的?还敢偷大表哥的珍藏?”我也是笑准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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