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们双目通红的看着倒地的几只黑狗子,老鸦惊出一身冷汗,后背瞬间湿透,再无丝毫侥幸心理,同时心里又为几只黑狗子深深叹息。
老鸦怪叫一声,就在身上那件破烂不堪的衣服里一阵乱摸,好容易才从最里面贴身的一个暗袋里掏出一把东西——这次是一把用红线紧紧缠绕、颜色深暗、散发着淡淡枣木香气的木钉,每一根都有半尺来长,尖端被削得异常锋利。
他看准机会,在河童腹部鼓动、似乎正在酝酿第二道水箭前的极短暂间隙,猛地用尽全力,将七八枚枣木钉如同甩飞镖般掷出!这些枣木钉显然受过特殊祭炼,对阴邪之物有着极强的克制力,破空之声尖锐,精准地射向河童的胸腹、咽喉等要害之处!
河童似乎识得这枣木钉的厉害,不敢再像之前那样用身体硬接。它那庞大的身躯展现出与其体型不符的异常灵活性,猛地向水下一沉,试图避开锋芒。
“噗噗噗!”大部分枣木钉射入水中,激起一小片水花。但仍有一枚,角度刁钻,擦着水面掠过,狠狠地擦过了河童粗壮的肩膀!
“噗!”一声轻响,如同烧红的铁条猛地烫入了凝固的油脂。河童那滑腻的绿色皮肤被轻易撕裂,枣木钉携带的破邪之力瞬间侵入!它的肩头立刻冒起一股浓郁的黑烟,发出一声混合着剧痛和暴怒的尖厉嘶啸!那枚枣木钉竟然深深嵌入了它的皮肉之中,虽未伤及根本,但那蕴含的纯阳破邪之力显然让它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真实痛苦!
这痛苦彻底点燃了它的凶性!它不再进行远程攻击,而是猛地从河中跃起,带起漫天腥臭的水花和滔天的黑色怨气,如同一颗巨大的、绿色的炮弹,以泰山压顶之势,直扑桥下的二人!那庞大身躯带来的恐怖压迫感,简直令人窒息,仿佛下一瞬就要被碾成肉泥!
“躲开!”哥们再次大吼,身体如同灵猫般再次向后方疾退,同时双手连弹,将腰间布袋里剩下的所有刻符铜钱,如同疾风骤雨般射向河童凸出的昏黄巨眼和张开的血盆大口!
老鸦则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一个懒驴打滚,形象全无地、极其狼狈地向另一个方向翻滚躲避,险之又险地避开了河童那足以开碑裂石、撕裂钢铁的利爪扑击!冰冷的爪风擦着他的头皮掠过,带走几根枯发,让他头皮一阵发麻。
河童庞大的身躯重重落在桥下的石头路面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那坚固的石头路面居然被它踩出了细密的蛛网般裂纹!它无视了大部分射来的铜钱,只有一枚直奔它眼睛而去的铜钱被它用爪子敏捷地拍飞。它那昏黄暴戾的眼睛瞬间锁定了一旁刚爬起来、看似更加慌乱、威胁也更小的老鸦!它四肢猛地发力,再次扑击,速度快的惊人,腥臭的气息瞬间逼近,老鸦甚至能看清它獠牙上挂着的碎肉和粘液!冰冷的死亡触感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
“我R你妈!”老鸦亡魂大冒,求生本能之下,他反手又在身上乱摸,竟从那条破旧裤子的最深处的补丁口袋里,掏出了一面小小的、边缘都已破损、镜面模糊不清的铜镜,看也不看就拼尽全力向身后挡去!
也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河童的利爪正好抓到了铜镜之上!
“嗡!”铜镜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仿佛哀鸣般的震响,镜面瞬间炸裂出无数道裂纹,但与此同时,镜子的背面某个模糊的符文也骤然亮起,迸发出一片微弱却纯粹的清色光辉!河童如同被烈火灼伤般,猛地发出一声惊疑不定的痛吼,闪电般缩回爪子,那扑击的动作也为之一滞!
就这争取来的刹那时间,救了老鸦一命!哥们已然欺身而上!他不知何时已再次咬破了自己的舌尖,一口蕴含着生命精元的纯阳涎混合着指尖仍未凝固的鲜血,猛地喷在右手掌心,一个浓缩阉割版、却倾注了他此刻全部精气神的掌心雷咒已然催动!他没有丝毫犹豫,整个人合身撞入河童因吃痛而露出的空门,那闪耀着刺目赤红雷光、仿佛握着一团小型雷霆的右掌,结结实实地、毫无保留地印在了河童之前被枣木钉所伤、此刻还在冒着黑烟的肩头伤口上!
“轰!!!”
一声闷雷般的巨响,并非来自外界,而是在河童的体内猛地炸开!至阳至刚的掌心雷力混合着哥们的本命精血,对阴邪至极的河童造成了前所未有的、毁灭性的伤害!
“嗷呜——!!!”河童发出了开战以来最凄厉、最痛苦的惨嚎,整个肩膀连带着小半边胸膛几乎被炸烂!墨绿色的、散发着浓烈腥臭的血液和碎肉如同下雨般飞溅开来,溅得桥墩和地面上到处都是。它庞大如山的身躯被这巨大的冲击力打得踉跄着向后倒退,最终重重地撞在身后的粗壮桥墩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响,震得整个桥洞都在摇晃,无数灰尘和碎石簌簌落下。
哥们一击得手,自己也被那强大的反震之力推得“蹬蹬蹬”倒退数步,脸色瞬间变得一片潮红,随即又转化为苍白,胸口剧烈起伏,气息变得极其紊乱,嘴角甚至渗出了一丝鲜血。哪怕这只是阉割简化版的掌心雷,但也极耗元气,尤其是混合了自身精血乃至舌尖阳元施展,更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几乎掏空了他大半的力气。更何况,他们只是凭借些许传承和本能行事的守村人,并非有道统真传的修士,如此强行催发,对身体的负担更是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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