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际刚刚泛起鱼肚白,那初升的太阳便迫不及待地探出脑袋,将火红的光芒洒向人间。光芒穿过墙边上那扇古朴的木窗,透过细密的窗棂,如同一束束金色的丝线,轻柔地照在我床前的蚊帐上,为原本朦胧的帐纱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
此时的我,还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梦里不知是去到了怎样奇妙的世界。而大表哥早已精神抖擞地坐在了床头,他看着我酣睡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意,随即便伸出手,轻轻摇晃着我,试图将我从睡梦中唤醒。可我睡得正香,哪里愿意这么早醒来,只是含糊地嘟囔了几声,翻了个身,又想继续睡去。
大表哥见状,也不再跟我客气,一把将我从床上抱了起来。我迷迷糊糊地睁开半睁的眼睛,还没等我彻底清醒过来,揉去眼中的睡意,就已经被大表哥抱着朝屋外走去。清晨的风带着丝丝凉意,轻轻拂过我的脸颊,让我不由得打了个激灵,这才算是有了几分清醒。
暴雨过后的早晨,空气格外清新。泥土的芬芳与花草的清香相互交织,弥漫在整个空气中,仿佛是大自然特意调制的香水,闻起来让人陶醉不已。远处的半山上,一层淡淡的雾气缓缓升腾,萦绕在山腰之间,宛如一条白色的丝带,将山峦装扮得如梦如幻。那雾气又像是一层薄纱,给群山披上了神秘的面纱,使得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
大表哥抱着我来到院子中间,将我按在了早已放好的太师椅上。我坐在椅子上,还有些发懵,眼神中满是疑惑,不知道大表哥这是要做什么。只见大表哥没有多做解释,转身便进屋去了,不一会儿,手里拿着一根点燃的檀香走了出来。那檀香冒着袅袅青烟,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香气。
大表哥走到我面前,正对着我,口中开始喃喃自语起来。他说的话我一句也没听懂,只觉得那些音节古怪又神秘,仿佛是某种古老而又神奇的咒语。他左手拿着檀香,将点燃的一端对着我的额头,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在我的正面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不停地比划着,动作十分娴熟。后来我才知道,这个叫做临空画符,和道家的结印有些类似。
在比划的过程中,大表哥口中还时不时地发出短而急的“喝”“哈”之声。随着他断断续续发出的叱咤之声,奇妙的事情发生了。我只觉得脑海里一阵一阵的开始变得清明,就好像原本蒙在脑子上的一层看不清、听不明的薄膜,正被一只无形的手一点一点地撕开。每一声“喝”“哈”,就像是撕掉了一层薄膜,那种感觉既神奇又奇妙。慢慢地,我不自觉地就由半躺的姿势开始坐正了身体,原本因为未知而产生的小害怕情绪,也在这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平静和安心。
这个过程其实并不长,或许也就一两分钟的时间。待到大表哥口中念完,只见他右脚猛地往地上一跺,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再往前稍微伸出那么一点点,脚尖向前,摆出了一个十分奇特的姿势。后来我才知道,这是道家的一种解厄罡步,据说有着神奇的功效。
随着大表哥口中话音一落,他指着我的檀香立马就竖在了我的鼻尖前面,那精准度让人惊叹。紧接着,他右手中指和拇指一扣,就那么轻轻一弹,檀香上面燃过的香灰便准确无误地弹在了我的额头正中,也就是后来我知道的印堂之处。顿时,我只感觉一股凉意从额头传来,整个人一个激灵,就从太师椅子上站了起来。
大表哥看着我笑了笑,那笑容温暖而又亲切,他立马伸出一手按在我的胸口,轻声地说道:“好了,没事的,别怕,你就坐在椅子上,脚一定要踩在地上,没事别动。时间到了,我会叫你。”我看着大表哥,鬼使神差地就乖乖应了一声“哦”。要知道,平时在家里,我可是个上蹿下跳、跟猴子似的调皮鬼,此刻却如此老实听话,也没有了以往那十万个为什么,或许是因为对大表哥这种神秘行为的敬畏,也或许是内心深处对他说不清道不明的信任吧!
我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地用我当时并不丰富的想象力猜测着大表哥这是在弄啥。就在这时,院里突然传来光脚快速踩地的“啪啪”声,那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我好奇地转头望去,只见鼻涕涛飞速地从屋里跑出来,一边揉着屁股,嘴里一边抽抽着“哎哟,哎哟!”那模样,活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跑过我身旁时,他还给了我一个十分哀怨的眼神,仿佛在向我诉说他的委屈,那眼神,让我忍不住想笑,却又因为大表哥之前的叮嘱,只能强忍着。
就在这时,一声低沉而悠长的“嗯…”响起,不用看,肯定是大表哥发出的声音。鼻涕涛听到这声音,立马顿住了脚步,也停止了揉屁股的动作。他就那么侧对着我,左脚往左边一划,立马摆出了一个标准的四平马,上半身沉肩挺胸,双手做抱月状,并开始有规律地一呼一吸,吸得很慢,吐得快而有声。看着鼻涕涛起伏的胸腔,我又是一个激灵,心里满是疑惑,大表哥这又是在弄啥?难道是在训练鼻涕涛什么神奇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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