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教授听着他们的对话,睿智的目光在三人脸上扫过,他放下茶杯,语气变得有些严肃:“京州的情况,确实复杂。赵瑞龙德事情刚过,百废待兴,也百事待理。春林同志嘛,求稳,这是他的职责所在。建平呢,守成有余,开拓不足。现在上面派同伟你来,意思是很明确的,就是要注入活力,推动发展,不能总是一潭死水嘛!”
陈老的话,直接点明了京州高层的微妙格局和祁同伟肩负的“鲶鱼”使命,这已经超出了普通师生闲聊的范畴,进入了实质性的政治交底。
郑成功立刻接话,笑容收敛了几分,显得郑重许多:“老师说得对。我们汉大出去的人,向来是团结的,是有担当的。同伟既然回来了,又是我们的师弟,”他特意看了看王汝金,“我们这些做师兄的,自然要护着他,支持他工作。”
王汝金重重地点了点头,他话语不多,但每个字都带着分量:“没错。同伟,你安心工作。在市委那边,有成功书记照应。在政府那边,该推进的工作大胆推进,涉及到稳定和法制层面的问题,政法委是你坚强的后盾。只要我和成功还在京州一天,就没有人能随便欺负我们汉大出去的小师弟!”
这番话,从一向以严肃、不徇私情着称的王汝金口中说出,分量极重!这几乎是在向祁同伟做出一种承诺和背书。“没有人能随便欺负我们汉大出去的小师弟”,这句话掷地有声,带着一股江湖般的义气和不容置疑的维护。
刹那间,祁同伟感到一股暖流涌遍全身,甚至产生了一种极其荒谬却又无比真实的错觉——仿佛自己不再是那个在常委会上孤身应对下马威的空降市长,而是某个强大宗门备受呵护、资源倾斜的“圣子”!有了郑成功这位市委三把手在党务系统的奥援,有了王汝金这位执掌刀把子的政法委书记的力挺,他在京州面临的许多无形压力,瞬间减轻了大半。
他立刻站起身,端起茶杯,以茶代酒,神情激动而诚恳:“郑师兄,王师兄!老师!有您们这句话,同伟……同伟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敬您们!请您们放心,我祁同伟一定不辜负老师的期望,不辜负两位师兄的扶持,一定扎扎实实为京州老百姓做点实事,绝不给汉大、给老师、给师兄们丢脸!”
他这一声“师兄”,叫得自然而又情深意重,瞬间将三人的关系拉近到了同门的高度。
“好!这就对了!”陈教授满意地抚掌微笑,“同门之间,理应互相扶持。你们三个,现在都在京州的关键岗位上,要拧成一股绳,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有什么事情,多沟通,多商量。”
郑成功和王汝金也端起茶杯,与祁同伟轻轻一碰。郑成功笑道:“小师弟,以后有事直接到办公室找我,或者打电话都行。”
王汝金也难得地露出一丝近乎笑容的表情:“工作上遇到什么阻力,不用硬扛,政法系统虽然不直接干预行政,但维护发展环境,保障政策法令畅通,是我们的职责所在。”
接下来的谈话,气氛就变得无比融洽和热烈。四人不再局限于官场话题,也聊起了汉大当年的趣事,聊起了陈老其他一些在各地任职的学生近况,聊起了当前一些法学、经济学领域的前沿问题。祁同伟凭借着超前多年的见识和对宏观经济的深刻理解,每每发言都能切中要害,提出一些颇具前瞻性的观点,引得陈老频频点头,郑成功眼中异彩连连,连王汝金也听得十分专注,偶尔还会插话问上一两句。
祁同伟知道,这次拜访的价值,远超预期。他不仅重新巩固了与恩师陈志刚的关系,更意外地、也是关键性地联结上了郑成功和王汝金这两位实权“师兄”。这条隐形的“汉大”纽带,将成为他在京州破局最为倚重的力量之一。
离开陈教授家时,已是华灯初上。郑成功和王汝金的专车早已在楼下等候。三人默契地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同伟,坐我的车吧,顺路送你回去。”郑成功热情地邀请。
“谢谢郑师兄,不了,我让司机过来接了。”祁同伟婉拒,他知道,有些界限需要保持,过从甚密反而不美。
“那好,路上小心。周一上班,我们再聊。”郑成功拍了拍祁同伟的肩膀,态度亲昵。
王汝金也朝祁同伟点了点头,算是告别,然后弯腰坐进了自己的黑色轿车。
看着两辆轿车一前一后驶离小区,祁同伟站在初冬微凉的夜风中,深深吸了一口气。京州的夜空,似乎也因为这次拜访,而变得不再那么阴沉压抑。他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那是一种猎物终于踏入自己熟悉领域、即将开始反击的自信笑容。
“吴书记,刘市长……游戏,才刚刚开始。”他在心中默念。有了“宗门”的支持,他这个“小师弟”,可不仅仅只想安稳地刷资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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