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不夜城位于西安大雁塔脚下。
宫灯骤亮,唐乐飘来的那一瞬,时枫恍觉飞越了世纪,正与史上最美的长安重逢。
她一身流苏婉袖的唐装,本就古风的眉眼被衬得愈发艳丽夺目。
沈庭涛看着,眼里漾着化不开的柔情——好一匹可人的小野马,他沈庭涛此生何其有幸。
“老公,你吃这个糖葫芦,特别好吃。”
认识时枫之前,他是人间“清冷九月秋”;有了她之后,他的世界成了“温暖四月天”。
他吃着糖葫芦,酸甜在舌尖化开,恰似他遇见她之后的人生。想来真是奇妙,一个人的存在竟能如此彻底地扭转另一个人的世界。
外人眼里严峻持重的沈书记,此刻只是她身边一个卸下所有端着的寻常男人,专享着她指尖递来的温暖。
严峻持重?他暗自咀嚼这个词,没错,是惬意,是从未有过的、踏实的惬意。
《再回长安》的演出现场气势磅礴,时枫看得两眼发光。
一排排唐装美人从眼前掠过,真真是“乱花渐欲迷人眼”。沈庭涛拽她袖子:“该走了。”
“再看看嘛,”她歪头躲开,嘴角翘着狡黠的弧度,“万一我高兴了,给你领一个回去,供你学习欣赏一下……”
话音未落,手腕已被他握住。
“继续说?”他压低声音,眼里晃着灯影,也晃着一丝只有她才懂的警告,“看来今晚有人想陪月亮值夜班?”
“狗男人,发现逗你玩还挺有意思。”她坏笑。
“某些人是不是忘了,关于想穿我衬衫的事,还没进行深入讨论?”他绷着脸,故作严肃,眼里却藏着戏谑的光,“这个话题好像生疏了,嗯?时总,需要加强记忆。”
时枫白了他一眼,小声地说:“滚,狗男人,臭流氓。”
此时,远处摊位上的卖胡饼的小哥正在吆喝。
她转过身,目不转睛地盯着胡饼摊看去。
他看她那副出神的样子,心底那点故意装出来的严肃瞬间消散,只剩满满的无奈与宠溺。
他抬起手,用指节轻轻叩了下她的额头:“沈太太,回神了。刚才看什么呢?比你家沈书记还好看?”
“嘶,好疼!”时枫捂住额头,瞪他,“沈庭涛你有病!点这么重!”
“先道歉,道歉我就告诉你。”她气鼓鼓地讨价还价。
“时总,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别跟我这不知轻重的狗男人一般见识。”说着,他一手将她揽入怀中。
她糯糯地噘嘴:“老公,我想吃那个胡饼,要菠萝味的。”
“好,满足你。等我,我过去买。你站这儿别动,那边烟熏火燎的,别熏着了。
“嗯。”
沈庭涛走过去:“老板,来一张菠萝味的。”
他说完回头看她。时枫正站在人流中,夜晚的风拂着她的广袖,吹乱了她耳畔的一缕发丝,有种凌乱而惊心动魄的美。
她好似察觉他在看她,抬眼向他望来,继而俏皮地朝远处的他拱手,做了一个大唐女子的揖礼,颇有那个朝代的风范。他会意地笑了。
——红颜来处是长安。他忽然想起曾送她的那本书。哪里只是写这座城呢?灯火阑珊处,那人回眸看向他的那一眼,明明就是他的长安。
“先生,您的胡饼好了,一共十五元。”沈庭涛听了这声音才回过神来。“谢谢,闻着真香。”
胡饼小哥憨厚一笑,摆了摆手。
看到沈庭涛拿了胡饼,她朝他招手。
待他走近,闻得其味,嗅得其香,好一个人间烟火味啊。“老公你也吃,”
”她拈起一块,递到他嘴边。
“嗯,好吃。”他就着她的手咬下,点头笑道。
时枫看着他笑,忽然想起来第一次她带他逛大学城小吃街喂他吃臭豆腐的场景,她笑得有深意。
沈庭涛被她的笑带偏了,他也跟着笑。
两人牵着手边说笑边穿过人群,远远望去,俨然一对幸福默契的夫妻。
路灯下,两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仿佛还有很长的路,要一起慢慢走。
回到酒店,已是晚上十一点。玩了一天,既尽兴又疲惫。
她洗完澡坐在窗边。他拿着毛巾,站在她身后为她擦拭头发。
柔顺的黑发,清丽安静的侧脸,好闻的洗发水香气和他身上淡淡的松木香交织在空气中。
他一边轻柔擦拭,一边低声问:“老婆,明天还想去哪儿?今天累坏了吧,一会儿我给你揉揉腿。”
她静静享受着他的呵护,这种被珍视的感觉让她心里盈满了从未有过的踏实与温暖。
忽然,她抬起头,伸手环住他的腰,将脸轻轻贴在他身前。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怎么了?不舒服?”
“不是的老公,就是想静静地靠你一会儿。”她声音很轻。
“好,让你靠。你家沈书记就是你的大树,爬上来,在树梢上睡一辈子都行。”
“不要……老公,让我多靠一会儿。”
沈庭涛一手拿着毛巾,一手轻轻拍着她的背,语气温和:“小野马今天怎么了?是不是想豆芽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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