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寒冬,似乎终于窥见了一丝春的暖意。
未来康复的路或许依然漫长,但最重要的那个人,已经回来了。
数月后。
“老婆,今天我还是想开车送你上班。你的公司现在在青城都数一数二了,咱能不能歇歇,让下面的人去管?昨晚你又偷偷去书房看报表了吧?别以为我不知道,小丫头片子,跟皮猴似的。”他在床上圈着她,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和宠溺的埋怨。
“不要,我自己的事我心里有数。倒是某位领导,每天忙得脚不沾地,晚上还这么贱嗖嗖的精力旺盛。”时枫在他怀里转过身,指尖戳了戳他的胸口。
“嗯,我是狗,你是狗的老婆,咱俩一个物种。”沈庭涛低笑,将她搂得更紧。
“沈庭涛,你要不要脸?我跟你才不是同一个物种,你是老……”时枫意识到不对,突然捂嘴。
“小野马,几天不收拾,越来越嚣张了。”他说着便俯身索吻。
时枫心里叹息,对这个男人,她永远无法真正抗拒。如今已是孕晚期,他比以往更加小心,动作也极尽温柔……
鉴于怀的是双胎,听了梓潼和主任的详细评估,夫妻俩出于安全考虑,最终决定提前进行剖腹产。
手术前一晚,在特意安排的病房里,沈庭涛将时枫搂得很紧,一直沉默着。
时枫明白,他在担心。
“老公,”她抚上他的手臂,声音轻柔,“我这是第二次进产房了。这次有梓潼和专家主任亲自操刀,没事的。你就在外面安心等着我和宝宝,我们很快就出来。”
“老婆,”他低下头,将脸埋在她颈窝,声音闷闷的,“我想进去陪着你。”说完,他轻轻吻了吻她的脸颊。
病房里只留了一盏暖黄的壁灯,光线柔和地笼罩着两人。
时枫能感觉到沈庭涛搂着她的手臂微微有些僵,那是极力克制紧张的表现。
她心里又暖又涩,这个男人,经历了生死难关,如今却为了她和孩子,再次流露出如此深重的不安。
她侧过身,与他面对面,双手捧住他的脸,望进他深邃的眼眸里。
“庭涛,看着我。”她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安定力量,“上一次,我独自面对,心里空落落的。但这一次,完全不同。你在外面,就是我和宝宝最大的安心剂。你等着我们的那份心意,我隔着手术室的门都能感觉到。这比任何麻药都管用。”
沈庭涛喉结滚动了一下,目光紧紧锁着她,像是要将她的模样刻进灵魂深处。
“我知道,我都知道,理智上,我知道梓潼和主任是最好的保障,情感上,我也百分百信任你是个坚强无比的妈妈。”他顿了顿,声音更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可是小枫,我忍不住会想去年车祸那一刻的无力感,我不想再经历第二次。我害怕任何一点‘万一’,哪怕概率微乎其微,只要关乎你和孩子,我就输不起。”
这是沈庭涛极少见的、赤裸裸的脆弱坦白。
时枫的心像被最柔软的羽毛划过,泛起细细密密的疼惜。
她没有用言语反驳他的“害怕”,只是凑上前,用自己的额头抵住他的鼻尖相触,呼吸交融。
“没有万一。”她一字一句,清晰而坚定,“沈庭涛,你听好了。我们约好了要一起看着豆芽们长大,看着他们调皮捣蛋,看着他们上学、恋爱,我们还有好多地方没一起去,好多事情没一起做。我说到做到,明天,我一定会带着我们的孩子,健健康康、完完整整地回到你身边。这是命令,沈书记,你必须相信,也必须执行。”
她难得用如此“霸道”的语气,却奇迹般地抚平了沈庭涛眼底最后一丝阴霾。
他怔了怔,随即失笑,那笑容终于驱散了紧绷,露出了属于他的、带着温柔痞气的真实模样。
“是,长官。”他低声应道,吻了吻她的鼻尖,“我信你,一直都信。”
紧张的气氛悄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静谧的、充满信赖的温情。
沈庭涛调整了一下姿势,让时枫靠得更舒服,大手轻轻覆盖在她高耸的腹部,感受着里面两个小家伙偶尔的胎动。
“他们好像也知道明天是个大日子,今晚挺活跃。”他语气里带着即将再次为人父的惊奇与温柔。
“嗯,可能在商量谁先出来当哥哥姐姐。”时枫也把手叠在他的手背上,嘴角噙着笑。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依偎着,聊着关于孩子未来的琐碎想象,名字、长相、性格……那些寻常夫妻的寻常话题,在此刻却显得弥足珍贵。夜色渐深,时枫的呼吸逐渐平稳绵长。
沈庭涛却没有睡意,他就着昏暗的灯光,久久凝视着时枫恬静的睡颜,又看看她圆滚滚的肚子,心中那片曾被车祸和阴谋撕裂的荒芜之地,正被前所未有的充盈感和期待一点点填满、修复。
他轻轻吻了吻时枫的额发,无声低语:“加油,老婆,我和宝宝们,等你凯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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