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卧室收拾大半天,时枫里里外外倒腾了一遍。
地板擦得能照见人影,窗玻璃透亮得仿佛不存在。
阳台上的蟹爪兰、三角梅、大叶鸭掌木,全被她精心打理过。
那株三角梅开得极盛,枝蔓攀上窗棂,粉橙色的花瓣像浸了蜜的绸缎,从外头看,活脱脱是幅3D立体画。
右侧的实木花架分两层,挤满圆滚滚的多肉——这是她和沈庭涛去年刚在一起时栽的。
如今它们胖嘟嘟地挤在一起,像一群偷懒的小精灵。
时枫瘫在藤椅里,任阳光裹住全身。这种松弛感,她已许久未尝。
歇了半晌,她推开北卧的门。
潮湿的海风混着旧书味扑面而来,这里光线幽暗,只一张小床孤零零地立着,还是沈也刚来时睡过几晚。
她先擦窗台。
推开窗,梧桐花簌簌落进来,粉紫色的花瓣大如手掌。
时枫看得怔住——当年给云逸、云舟起名时,她曾想用“桐”字作后缀,最终却作罢。
指尖抚过书桌,经济类书籍旁整齐码着《明史》《资治通鉴》。
沈庭涛爱看财报,时政,她痴迷史册,当然这是她和他共同的爱好,英雄所见略同呗。
她抽出一本《曾国藩传奇》,扉页还留着沈庭涛的批注。
抽屉里躺着一本相册,边角已泛黄。
她指尖微颤,翻到第五页。
年轻时的沈庭涛身着白色军装,眉目如刻,身旁女子明眸善睐,襁褓中的沈也正瞪圆眼睛啃手指。
再往后,一页空白处写着:**年3月17日,妻走。
时枫喉头发紧。
八个月大的孩子,连母亲的味道都记不清。
她逃到阳台,拨通沈妈妈的电话。
“妈,小也……”
“孩子们都乖着呢,昨儿小也和你爸还带俩宝在菜园里摘茄子,他仨一口一个爷爷,把我乐得!”电话那头笑声爽朗。
时枫摩挲着相册,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门锁轻响,沈庭涛的怀抱裹着松木香:“小骗子,不是说躺着?”
“我躺了,但地板说它想站起来。”
他一把抱起她:“行,那今晚让你‘躺’个够。”
时枫:“???沈庭涛你越来越坏了!油腻大叔”
沈庭涛皱眉:“嗯?你再重复一遍。”
时枫小声低语:“油腻。。。。不不,有你这样的吗?老不正经”
他笑:“把 老去掉。。”
时枫笑:“呵呵”
他吻她发顶,暮色里,三角梅的暗香浮动着。
他笑:“以后找阿姨过来就可以了,我不想你太累。”
接着她仰头笑:“自己的家嘛,得自己收拾才像样。”
他听了心里被幸福填满。
“那你先去床上休息会,我来做你最喜欢的番茄面,然后整个白芍虾,清炒小油菜,慰劳慰劳你。辛苦了老婆”
时枫笑:“沈局下厨,我岂能坐等投喂,我们一起吧,我负责摘菜”
他点头,两人一起忙活起来,由于劳动一天,时枫晚饭多吃了一碗饭,最后抱怨的朝他噘嘴:“沈局,都怪你,做饭太香,我又胖了一圈,会很丑的”
他坏笑:“没事儿,我喜欢养你,把你养的白白胖胖,运动起来才会更有力气。”
时枫不雅的打了个嗝儿:“哪个,沈局,我知道您猛如虎豹,但也要节制,否则那个。。。”
他上去拿手敲她。
她嘶的发声:“沈庭涛,你能不能当爹的人了,别这么幼稚,好疼啊”
他过来,宠溺的捏她脸,她用手扒拉他的手,结果两人又掐起来。
他被她挠的浑身痒痒躺在沙发上起不来了,最终她胜利了,哈哈。
这老夫少妻的生活俨然每天上演一出遛孩子哄孩子惹老子的桥段。
晚上,关灯后,时枫翻身面对他:那张照片...沈庭涛的手臂立刻圈住她,下巴搁在她发顶:“照片里是陆诗音,她是我的前妻。”
时枫数着他呼吸的节奏,忽然轻笑:沈局,你心跳比平时快0.5秒。
黑暗里传来一声叹息:“小枫,你知不知道...你比相册里所有照片都让我心动,见到你欲念疯长。。”
时枫的指尖在他胸膛上画着圈,突然停住:“沈局,你当年...也是这么抱着她吗?”沈庭涛的呼吸明显滞了滞,黑暗中传来布料摩擦的细微声响。
“是。”
他的声音像浸了夜的露水,
“但你不一样。”
“呵呵,骗你的”他坏笑。
时枫感觉到他收紧的手臂,她故意用鼻尖蹭他喉结:“哪里不一样?”
沈庭涛忽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却只是轻轻咬她耳垂:“她怕黑,要整夜亮着灯”
而你...他忽然笑起来:“你关了灯,我才能看见你眼睛里跳动的星星。”
时枫突然翻身跨坐到他腰上,“沈局,你心跳好快。”
她低头看他。
“是不是在想...”
沈庭涛猛地扣住她后颈:“在想怎么证明,你比氧气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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