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仓库底下，以前是不是死过人？”
这句话像是一把钥匙，瞬间扭动了古教授体内名为“恐惧”与“杀意”的开关。
轰！！！
没有任何预兆，一股恐怖至极的精神威压从这个瘦小的老头体内爆发。周围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地面上的碎石子不受控制地悬浮起来，然后被碾成齑粉。
这是实打实的A级宗师立场。
“谁派你来的？天穹？还是那群想要斩草除根的‘清道夫’？”
古教授那浑浊的眼睛此刻亮得吓人，他佝偻的身躯缓缓挺直，哪里还有半点扫地老头的颓废，分明是一头蛰伏已久的凶兽。
在这股威压下，沈争的本体（C级）感觉像是被扔进了深海，全身骨骼都在咯吱作响，呼吸困难。
但他没有跪下，甚至没有后退。
因为他的影子，动了。
滋——！
一道极细、极锐利的黑色尖刺，毫无征兆地从沈争脚下的影子中暴起。
它没有试图通过对抗威压来保护沈争，而是遵循了影一·七杀的绝对杀戮逻辑——围魏救赵，攻敌必救。
黑刺如毒蛇吐信，以一种诡异的角度直刺古教授的咽喉。速度之快，甚至在空气中留下了黑色的残像。
“嗯？！”
古教授脸色大变。他没想到一个区区C级新生的影子竟然能自主反击，而且一出手就是同归于尽的杀招！
他不得不收回压制沈争的气机，干枯的手掌猛地在身前一划，一道金色的符文护盾凭空出现。
叮！
黑刺撞在护盾上，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响，随即溃散成黑雾，重新缩回沈争的脚下。
但古教授的护盾上也留下了一个针眼大小的黑斑，正在像墨水一样缓慢腐蚀着金光。
大院里恢复了死寂。
沈争大口喘着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但嘴角却依然挂着那种招牌式的、略带挑衅的笑容。
“教授，这算是面试环节吗？如果是的话，我给我的保镖打满分。”
古教授没有说话。
他死死盯着沈争脚下的影子，又看了看自己护盾上那个诡异的黑斑。他的表情从愤怒，逐渐变成了震惊，最后竟然变成了一种……狂热的兴奋。
他突然冲到沈争面前，抓起沈争的手腕，像是在看一件稀世珍宝。
“不是异能……不是召唤物……”
古教授喃喃自语，手指颤抖，“这是伴生暗影！是有独立意识的高维生命体！你是……你是那个计划的幸存者？”
他猛地抬头，盯着沈争的脸，似乎在透过他看另一个人。
“沈天河是你什么人？”
沈争心头一震。
沈天河，正是他父亲的名字。
“看来我赌对了。”沈争抽回手，揉了揉手腕，平静地说道，“那是家父。不过他死得早，留给我的只有这一道影子，还有一大堆未解的谜团。”
“死了？哈哈哈哈！死了好啊！死了就不用看这个操蛋的世界了！”
古教授突然发出一阵神经质的狂笑，笑着笑着眼泪都出来了。
“怪不得……怪不得天穹集团要把你扔到我这儿来。他们以为这里是垃圾堆，却不知道把你这颗‘核弹’扔进了引爆室！”
笑完之后，古教授瞬间恢复了冷静（或者说另一种疯狂）。
他推了推厚厚的眼镜片，看着沈争的眼神不再有杀意，而是充满了商人的算计。
“小子，别指望我会收你当徒弟。你爹当年的理论比我还疯，我教不了你。”
古教授指了指身后那栋破旧的小楼。
“但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你想查当年的真相，对吧？”
“我们做个交易。”
沈争眉头微挑：“什么交易？”
“你是唯一能‘消化’暗影能量的活体样本。”
古教授指了指那个被封锁的西边仓库。
“那个仓库里，堆放着十三分院这五十年来从各大遗迹挖出来的‘污染品’。上面附着的暗影诅咒，连A级强者沾了都会发疯。所以没人敢碰，只能堆在那儿发霉。”
“但你可以。”
古教授眼中闪烁着精光：
“你负责帮我清理那些文物上的诅咒，也就是让你的影子去‘吃’掉那些能量。”
“作为报酬，我给你这栋楼的最高阅读权限。包括那些被联邦封存的、关于‘造神计划’的绝密档案。”
“另外，在这个院子里，只要你不把天捅破，天穹集团的人来一个，我帮你杀一个。”
沈争听完，看了一眼脚下蠢蠢欲动的影子。
影一传来的饥饿感几乎要溢出来了。那些所谓的“诅咒”，对别人是毒药，对影一来说，却是最高级的补品。
不仅能升级，还能查档案，还有个A级保镖？
这哪里是交易，这简直是白嫖。
“成交。”
沈争伸出手，“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
“说。”
“我还是个学生，学分和考勤你得给我打满分。毕竟……”沈争笑了笑，“我还要抽空去谈谈恋爱，搞搞副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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