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寿节前夕,皇帝派人去看过皇后,还送去不少名贵药材,大公主那里也趁机求得皇帝的同意,送进去了亲手抄写的经文和安神香。皇帝感念大公主的孝心,要赏她,可大公主却说“女儿久沐皇恩,自出生起就有名字,去年更是有了封号和封地。可妹妹们年纪尚小,更需要父皇的爱护,儿臣愿为妹妹们求一恩典,请父皇为妹妹们赐名。”
大公主此言一出,皇帝深受感动,直言她有长女风范,是天下女儿和姐姐的楷模。随即大笔一挥,给二公主、三公主赐名,又给五皇子也赐了名字,如此皇帝所有的儿女都有了正式的姓名,能够在史书中留下一笔了。
“媞是形容古时美女西施的字,正所谓:西施媞媞不得见兮。以后楚媞二字就是你的大名了。”连暄妍正在给女儿解释媞字的意思和来历。
“那母妃是叫女儿安儿还是媞儿呢?”三公主有些混乱。
“安是母妃给你起的乳名,寓意是希望你能一生平安顺遂。媞是你父皇赐给你的正式名字,也是给你的美好祝愿。从今日开始,在外你就是楚媞,在母妃跟前依旧是母妃的安儿。等你再长大些,还会有自己的封号和食邑。”连暄妍很耐心的给女儿解释。
“像大皇姐那样?”三公主继续问道。
“对,形式上会和大公主一样,只是封号和食邑上会有差别。”连暄妍点头说道。
“女儿明白了。那女儿一直一直都是母妃的安儿,对吗?”三公主将身子趴在母亲膝上,仰起头问道。
“当然,安儿永远是母妃的安儿。”连暄妍轻抚女儿稚嫩的脸颊说道。
宫里除了陈采女肚子里的孩子还没有名字外,就剩下五皇子还没被赐名,翩容华心里当然不是滋味。可自从怀孕生子后,陛下对她的宠爱就日渐稀薄,自己的位份又不算高,难道还敢问到紫宸殿去吗?只能每日在悫嫔跟前旁敲侧击一番。悫嫔倒是觉得不必着急,皇子赐名历来要到周岁以后,此次六皇子被赐名并不是皇帝 有多看重他,而是对碧霄宫的补偿。只是她也知道,这些道理和翩容华说不通,所以就成日里装傻,就当听不懂翩容华的暗示。再偶尔提起后殿关着的裴美人如今过的多不如意,两三次就唬的翩容华不敢再提,生怕步了裴美人的后尘。
就在阖宫都在准备圣寿节的热闹氛围中,有一些不和谐的声音在宫里传播开来,说:行宫里的刘氏是不堪欺辱才偷溜出清秋居,为的就是想面见陛下一阵冤屈。可巧碰上了四皇子,刘氏原就是被其母妃盈昭仪所暗害才被送出宫的,在行宫也是让盈昭仪的爪牙汪太监折磨的够呛,当即恶从胆边起,要将四皇子推下水,这才有了大公主英勇救弟一事。
这些话原本只是小范围的传播,宫里的焦点在筹备圣寿上,一开始大家都只在茶余饭后消食的时候随便说两句。然而这股流言不仅没有慢慢散去,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圣寿节后,宫里人看盈昭仪的眼神都有些不对了。
不仅如此,就在圣寿节之后的第七日,祥鸾宫贵妃的礼服里发现了一张黄符。这件礼服是贵妃在圣寿节当天穿着过的,当晚就送去了浣衣局清洗,今天才被送回来。而浣衣局是归尚衣局管辖,尚衣局如今正归盈昭仪管!
徐蕙带着人来到祥鸾宫时,几乎所有宫妃都到齐了。皇帝和贵妃并排坐在上首,底下的人或坐或站,在徐蕙进来时,都抬头望了过去。早在祥鸾宫派人来宣召时,徐蕙就有不好的预感,进了祥鸾宫的院子看见正在挨打的浣衣局几人和跪在一旁观刑的尚衣局掌事宫女们,徐蕙就知道今日之事恐怕不能善了。
等徐蕙请安毕,外头被打的血肉模糊的婆子也已经招供了。据她所说,这张黄符是碧霄宫盈昭仪身边的冬雀姑娘亲自送给她的,并让她夹在苗贵妃的礼服里送进祥鸾宫。
“毒妇!”贵妃喝道“你我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本宫!”
“贵妃娘娘息怒,这一切都不是臣妾做的。”盈昭仪跪下说道“还请陛下派人查明真相,给贵妃娘娘一个公道,也洗涮臣妾的冤屈。”
“你还敢抵赖!这婆子说的清清楚楚,就是你的贴身宫女给她的脏东西!”贵妃也起身跪在皇帝腿边唉声说道“陛下,臣妾自打进了东宫就在您身边,十余年来一直得您怜爱,前些日子更是奉旨出宫省亲。就因为如此,这宫里,臣妾除了陛下再没有知心人了。盈昭仪嫉妒臣妾得您偏爱,仗着年轻貌美多次不忿于臣妾的管教,臣妾为了您都忍了。如今,她竟然用巫蛊之术来害臣妾!陛下,您要给臣妾做主啊!臣妾要被奸人害死了啊!臣妾如何舍得陛下!”贵妃一番话声情并茂,忆往昔、念皇恩,自己更是潸然泪下。情感如此真挚,皇帝也不能不动容。
就在皇帝刚要开口说话时,太后身边的范嬷嬷过来了,她传达了太后的意思:后宫中容不下巫蛊之事。请陛下惩奸除恶,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势必要还后宫一个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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