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将岑氏不得已的委屈求全,为着守护侯府清誉的呕心沥血,到头来却惨遭不孝晚辈忤逆气病的委屈展现的淋漓尽致。
再配上岑氏惨白病弱的模样和她隐忍的神情,在场不知内情的众人不由朝站在一旁的琉璃投去胆怯又鄙夷的目光。
区区一个贱籍女子,仗着侯爷的宠爱竟无法无天到如此地步吗?
岑氏见目的达到,心里得意不已,面上却假装义正言辞的指责起卫氏来,“放肆,公主面前岂容你胡言乱语,两位殿下何等尊贵,这等腌臜污秽之事,岂可污了殿下们的耳。”
“哦!”韩丽轻笑一声,声音拉得老长,晶亮的双眸里满是蔑视与不信,她悻悻看向岑氏道:“究竟是何等腌臜事,岑老夫人不妨好好与我等说道说道,据我所知这消息早如生了翅的雀一般飞出二里地了,也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道不如说开来,咱们也好分说分说,大家当面锣对面鼓论个是非曲直黑白分明来,也免得委屈了你老人家,不知老夫人意下如何?”
“这……?”岑氏神色微怔,脸色难堪的抬眼看了一眼韩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是啊!今日两位殿下都在,定会替老夫人您做主的,老夫人要不要将这些年您如何把持整个侯府,打压刁难国公爷的骨肉,又是如何千方百计想要赶走侯爷的事,与大家一起探讨探讨,让两位殿下替您做主,咱光明正大的抢一回如何?”
琉璃忍着笑意立即上前补刀,但凡岑氏敢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她都敬她是个人物,可偏偏是个背地里出阴招的无耻小人。
仗着自己的身份倚老卖老,欺负萧沛行事磊落,料定他不会示弱博同情,便肆无忌惮的冤枉他想要置他于死地,还连带着连她也想一并除掉,如意算盘倒是打得好。
萧沛光明磊落不愿与这毒妇一般见识,可她不是,不就是仗势欺人嘛!谁不会!
琉璃看了眼韩崇安,见她并没有要阻止的意思,底气十足的走到岑氏面前,盯着她圆睁的三角眼,质问道:“敢不敢把你干的那些破事,当着两位殿下的面都说出来。”
“你,你胡言乱语,妖言惑众。”岑氏看着她那双仿佛洞悉一切的眸子,心里又惊又气,她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眸死死盯住琉璃,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心里止不住的慌乱,不可能的,她一定是随口胡编的,这么些年过去,便是萧沛和陛下都不曾知道的事情,她一个籍籍无名的贱丫头又如何得知?
“人在做天在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琉璃露出一个笃定又自信的笑,声音冷冷开口,“当年你利用萧沁与侯爷之间的隔阂,让她误打误撞做了你借刀杀人的伪证人,又利用她对侯爷的仇恨,想要挑拨他们兄妹相残,好达到你……”
“你,你一派胡言……”岑氏目眦欲裂的盯着琉璃,浑身颤抖不已,身体摇摇欲坠。
“这,这怎么可能,当年可是六丫头亲眼所见,这事,这事岂是婆母能做得假的。”卫氏惊得面色惨白牙齿止不住的打颤,她嘴上说着否认的话,可却毫无底气。
不知为何她心头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这事不是不可能。
“琉璃,无凭无据之事,万不可胡言乱语。”琉璃此言一出,就连一向端庄温婉的蒋氏面色也沉了几分。
“我所言是否为虚,大家不妨拭目以待。”琉璃站直身体目光如炬一一扫向众人,语气坚定道:“真相永远不会被掩盖,终有一日它会重现天日,还逝者和受害者以公道,而这一天很快就要来了。”
颤抖吧老妖妇!
琉璃看着跪在地上惊恐不已的岑氏,心里只觉还不够解气,直接让她接受律法的制裁未免太便宜了她,在真相大白之前,就该让她好好尝一尝寝食难安的滋味。
“公主明察,老身一生为侯府操持,到头来竟被人诬陷谋害侯府嫡子,如此大罪老身实在不敢领受,还请公主为老身做主啊!”岑氏忙不迭的跪地哭诉。
韩崇安一时竟也有些反应不过来,她满脸狐疑的看向琉璃,她明白琉璃的委屈和心情,可,可也不必闹这么大吧!
她就是听萧沛说她受了委屈和惊吓,过来探望一番,顺便为她撑腰的,好叫她在府里好过些,怎么就变成断案来了。
看着岑氏哭闹,她一脸头疼的看向琉璃,忍不住叹气道:“此事非同小可,你二人既各执一词,不妨去廷尉府分证清楚,岑氏你意下如何?”
“这……”岑氏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口,若她此时说不去,那便是心虚,可若去了,万一查出些蛛丝马迹来,那她岂不是有去无回。
“万万不可啊公主殿下!”卫氏吓得连连磕头,“这件事本就是无稽之谈,一旦入了廷尉府,人言可畏,这侯府的清誉可就毁了,大伯哥生前最重清誉,若他地下有知岂非死都不得安生。”
“人死如灯灭,都这个时候了,你们还要拿死人出来做挡箭牌,就算亡灵不安,那也是为着他的儿女在他死后还要受奸人所迫的怨愤不平罢了,与你们什么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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