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里,昭文帝正对着堆积如山的公文眉头紧锁,忽听门外太监来报,太子、郡王、永宁侯在外求见。
“快传!”昭文帝紧锁的眉头这才稍稍舒展,抬头看向门口。
“参见父皇!不知父皇紧急召见所为何事?”三人进门,齐齐朝坐在上首的昭文帝行礼。
“看看这个!”昭文帝起身将走到韩宸面前,将手里的折子递到他面前。
韩宸疑惑的接过密报,看着上面的内容,眉头不由皱起,“下月中旬,砗磲国三皇子随使臣前来大郢议和?”
“下月中旬?不正是各地藩王进京朝贺的日子?看来这背后定是有人故意为之。”萧沛冷峻的面庞上闪过一丝担忧。
贤王谋逆获罪,各地藩王蠢蠢欲动,原定下月中旬各地藩王携家眷入京,着手削藩一事,偏偏这个时候砗磲国使臣来访,究竟有何阴谋?所谓的议和究竟如何议?
“他们有何目的尚不得而知,不过既然他们敢来,我大郢断没有避而不见的道理。”
昭文帝面色凝重,转身走到桌案后坐下,“此次接待使臣的事宜非同小可,依你们之见,该由谁负责接待事宜为好?”
韩宸拱手道:“砗磲区区战败之国,此次只派一位皇子出访, 依儿臣之见,不若由四弟代为接待,既表示我大郢对此次议和之事的重视,亦不失大国之风,不知父皇意下如何?”
“嗯!南辰一案,峰儿表现的确不错,你愿让贤朕很欣慰,既如此此事便交由慧王负责。”
话落,昭文帝若有所思的看了眼一旁一言不发的韩风吟,语重心长道:“砗磲国与你父王一事多有牵扯,正好借此机会,揪出害死你父王的背后真凶,你可愿……”
“皇伯父,侄儿恳请参与接待使臣事宜!”韩风吟撩开长袍,噗通一声跪地陈情道。
他如今在京中身份尴尬,本不该参与此事图惹是非,可事关父王,他不能袖手旁观,他一定要揪出幕后真凶以报杀父之仇。
“傻孩子,你这是做甚?还不快快起来回话!”昭文帝忙看向一旁的韩宸。
“堂弟这是做甚?父皇既召你前来,自是有此安排,你只管放手去做便是。”韩宸急忙扶起韩风吟劝慰道。
“多谢皇伯父,侄儿定不负皇伯父所托。”韩风吟双手握拳,鼻间一阵酸涩,双眸坚定的看向昭文帝。
无论砗磲国背后究竟有何阴谋,他绝不会让他们阴谋得逞。
萧沛与韩风吟一道从皇宫出来,韩风吟几次欲言又止,终究问不出口。
“你我之间也算得上朋友,有话不妨直说。”他的反常又如何逃得过萧沛的眼睛。
“我知你对阿璃的心思,那是你的事我无权干涉,可她如今是我的夫人,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从我身边抢走她,朋友也不行。”
“萧沛,有事我真的很羡慕你,少年成名、天之骄子,又得佳人相伴可谓人生圆满,而我如今什么都给不了她,连表明心意的资格都没有了。”
韩风吟淡然一笑,翘起的嘴角透着一丝无力,“我知她心里没我,否则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也绝不愿放弃,可不得不承认她待你与旁人不同,萧沛,莫要辜负她,否则……”
“哦?”萧沛自动忽略了韩风吟的话,只听进一句:琉璃待他与旁人不同,他嘴角的笑意再也压制不住,幽深的星眸晶亮。
那神情仿佛在说,怎么个与众不同法,快展开说说。
“你……”韩风吟见他一脸小人得志的模样,瞬间气结,懒得再搭理他,驾马匆匆离开。
萧沛看着韩风吟仓惶逃离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落寞。
人人都道他是天之骄子,可谁又知晓,他想要的不过是一个安稳的家,能与心爱之人两情相悦白头偕老,仅此而已。
可如今,那个家早已不属于他,而他心心念念之人也一心想要逃离。
萧沛自嘲一笑,正要回北军衙署,却见琼华院的小厮匆匆赶来,“侯爷,不好了,小夫人她,她……”
“她怎么了?”萧沛握着缰绳的手一僵,脸色骤冷,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可怕的念头。
“夫人刚回府,就被老夫人叫去青松院,老夫人说夫人不守妇德,身为妾室非但私自出门,竟还插手朝堂之事,有损侯府清誉,要,要……”
不等小厮说完,萧沛驾马匆匆朝着侯府而去,刚一进青松院,就听得里面传来争吵声。
“反了天了,当年那个孽障也是这般忤逆不孝,在府里大开杀戒,这才被贬出京六年不得归,你如今也要效仿他不成?他有爵位可以保命,你区区一介妓子,竟也敢猖狂至此,究竟谁给你的胆?”
岑氏怒不可遏,双眸死死瞪着琉璃,见她仍旧一副不惊不惧从容淡定的模样,心里越发来气。
阴狠的双眸再一次看向她发间的玉簪,一时间竟有些恍惚,差点以为自己眼花,又瞥见站在她身边的念春四人,或许因他们身上多少带着些已故之人的痕迹的缘故,越看她心里越发不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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