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刚走出御花园没多远,就见邓文馨站在不远处的假山下,脸色一片平静,完全没有刚刚的嚣张跋扈,更没有受罚后的惊慌失措,仿佛她早料到琉璃会追出来一般。
“所以你故意引我前来?”想起她临走前的神情,琉璃确定她今日种种出格的行为,就是想要引起她的在意。
可为了争风吃醋,在皇宫里闹这么一出何必呢!“就为了陆宴实在不值。”
“不知羞耻的贱人,勾引我的夫君,你竟还有脸在我面前叫嚣。”邓文馨见琉璃一副毫不在意的态度,双眸瞬间猩红面露狰狞,像一只发怒的老虎。
“还不快去叫大人过来,就说我被人给欺负了。”
“夫人,这……”秀莲一脸犹豫,公主摆明了偏袒这个女人, 这个时候将事情闹大吃亏的不还是她们。
“我说什么听不见吗?”邓文馨不耐烦的瞪向身后的秀莲,“本夫人的话如今都不管用了是吗?还不快去!”
秀莲不敢再耽搁,转身朝男宾席走去。
假山下只剩邓文馨、琉璃、和岫玉三人,因宫中规矩,每人只许带一名侍女进宫,早知如此就该叫念秋或念冬跟着的,岫玉警惕的看了眼周围,小声提醒,“夫人,这会不会有诈?”
“没事,我猜邓夫人故意支开侍女,是有旁的话想说,况且我们二比一怕什么!”话虽如此说,可琉璃戒备的眼睛一刻不曾离开邓文馨,以防她搞偷袭。
“其实你想说什么我很清楚,我想说的是邓夫人的担心纯属多余,而且完全没有必要,不但我对他毫无心思,我也要奉劝你一句,离陆宴远一点,与人相处看的是人品,尤其是选择人生的另一半,显然陆宴的人品奇差无比,他为人心狠手辣、睚眦必报、为达目的更是不择手段,这样的人纵使貌比潘安、富可敌国、权倾朝野,我也是不会多看一眼的。”
琉璃见她神情木讷,似是不信又似在思考,忍不住开口劝道:“古人云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但我认为眼见前方就是万丈悬崖,还要奋不顾身往下跳的都是傻子,你的人生除了你的夫君,难道就没有别的盼头了吗?你的父母、你的兄弟姐妹、你的朋友?难道就不值得你悬崖勒马吗?当然你若能没良心的说,这些都敌不过一个陆宴,那就当我没说。”
“只是可惜了邓老将军,我听侯爷说,老将军戎马一生誓死戍守西北边陲,曾立誓不除尽羌人誓不还朝,老将军是何等的英雄人物,流血流汗换来的荣耀却要毁在你们这帮不孝子手里。”
“你胡说!我,我没有!你凭什么这么说我?”邓文馨鼻尖酸涩难忍,想起远在边疆的父亲,她鼓起勇气看向琉璃,“我今日来可不是来听你说教的,我问你,你那日说陆宴亲自南下抓的你,你有何凭证?”
“我若证据绝不会容他蹦跶到现在,可恨那些枉死在他手里的人,至今未能瞑目。”琉璃想起被埋在石头下和被他们无辜杀害的女孩,恨不能他点去下去见阎王。
“信不信由你,他不止一次南下,对我们痛下杀手,他利用我身中剧毒之事威胁于我,后见威胁不成,又在我们回京途中设计埋伏,将我掳走,更是利用无辜女子的尸体掩盖真相,这些都是事实。”
琉璃愤愤看向邓文馨,实在不明白这样的人品,竟会有人死心塌地的喜欢,喜欢他什么,杀人不眨眼吗?
“还有……”
邓文馨只觉耳边嗡的一声,周围安静的可怕,她只能看见琉璃的嘴一张一翕在动,可她却一个字也听不见,脑子里有个声音不断在重复,“他不止一次南下,他不止一次……”
“啊……不是的,不会的,不是这样的!”邓文馨痛苦的捂住耳朵,试图赶走耳边的声音。
若她说的是真的,那无数个缠绵的夜晚,与她抵死纠缠的人究竟是谁,是谁?
他怎么可能容忍自己的妻子与旁人有染,怎么可以?她是那样一心一意的待他,父亲是那么信任他,他怎么可以做出如此有悖人伦的事来。
“你干嘛!”琉璃正说得起劲,忽然被她的惊叫声吓了一大跳,见邓文馨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吓得她连连后退几步,“你可别想诬陷我啊!我可什么都没做。”
这得多爱啊!才能因为她的几句话就疯狂至此啊!陆宴的罪行罄竹难书,她这都还没开始,她就受不住了?
“呕……”邓文馨胃里一阵翻涌,扶着假山止不住的干呕,一想到自己的夫君将自己送到别的男人的床榻,她就觉得浑身血液仿佛凝固一般除了恶心,更多的是心寒。
难怪他们成亲三载有余,却至今无法受孕,她还一直以为是自己的问题,这些年来她一碗一碗汤药的往下灌,为他承受了那么多,却原来这背后都是他的杰作。
所谓的偏爱,都是他精心布下的骗局,邓文馨双手握紧,指甲死死陷进肉里,鲜血顺着指缝往下淌,此刻手心的痛不及她心痛的万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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