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萧沛就这么旁若无人的离开,岑氏老泪纵横的脸立时收住,双眸似笑非笑的盯着院门外惊慌张望的下人,心里满是得意。
今日过后,萧家二郎君公然逼迫长辈分家,赶至亲出府的消息必定传的人尽皆知,长此以往,她就不信陛下还会对他恩宠如旧。
“父亲……”萧洁秀眉微皱,正要找自家父亲申斥萧沛刚刚的无礼,可刚接一接触到萧宁冷厉的眼神,她瞬间吓得耷拉下脑袋状若鹌鹑。
萧宁锐利的双眸从萧洁身上移开转而看向饭堂中众人,冷声道:“时间不早了都散了吧!”
众人立即做鸟兽散,偌大的饭堂只剩下母子二人,就连一向近身伺候的林嬷嬷也在萧宁冷厉的眼神注视下退至屋外。
“你这是做何?为娘好容易盼着你们兄弟二人长大,盼着你们出息了,能为娘撑腰做主,可你倒好,处处维护那个孽种,枉费我为你们的一番筹谋。”
看着面前一脸正气凛然,与她离心的儿子,岑氏痛心疾首,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若非她妾室的身份,害得他们母子饱受分离之苦,他们又何至于落得今日这般母子生分的地步。
这可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却在那个贱人膝下承欢十余年,叫她如何能咽的下这口气。
“母亲难道还看不清形势吗?”萧宁无奈一叹,急忙上前扶着岑氏坐下,说道:“只要陛下的宠爱在一日,永宁侯的位置就只会是他的,母亲这般闹,受牵连的又何止是他,难不成我和洛儿就能置身事外吗?”
岑氏一惊,这才回过味来,可她仍就不甘道:“难不成要我老婆子眼睁睁看着他平步青云却什么都不做?我忍了这许多年,眼看着那贱人的儿子压我儿子一头,难道我还要看着那孽种压我孙子一头?”
“不会的,我绝不会让我的孩儿落于人后。”萧宁声音低沉开口。
“你这话是何意?”岑氏猛地抬头,诧异的看向萧宁,恰好捕捉到他眼中来不及隐藏的冷意,一切发生的太快,待她细看去,却什么都未抓住。
难不成她刚刚看错了,这个儿子一向谦让恭敬,又怎会露出刚刚那样隐忍又狠厉的模样。
她不确定的问道:“莫非你另有谋划?”
萧宁神色一凛,随即笑得一脸温和道:“母亲不必多虑,洛儿龙章凤姿才华斐然,他的福气自然在我之上。
我儿有青云志,我这个做父亲的做一回登云梯又何妨?假以时日他的前程无可限量,母亲何不拭目以待?”
“你心里有数我便放心了!”岑氏闻言眉眼舒展,长长舒了口气,心里舒坦了许多。
“洛儿可是你的嫡子,又这般的出息,你可得上些心,我的孙子可是将帅宰辅之才,谁也不能挡了他的道。”
好在她的儿子争气,孙子又上进,一家子和和美美团团圆圆,想必那个贱人在泉下有知定是死不瞑目,如此她便开心。
“是是是”萧宁笑着站起身,行礼告退,“母亲劳累了一日,早些歇下吧!孩儿告退!”
岑氏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想起刚刚的一番话,不由暗忖,他刚刚究竟是早有谋划,还是为了宽慰她,捡好听的话来搪塞她的?
林嬷嬷进来,见老夫人盯着二爷的背影发呆,躬身上前道:“老夫人这是在瞧什么?”
“到底不是自小养在身边的,都说知子莫若母,可我竟看不透他。”岑氏默默收回视线,语气里藏不住的落寞。
林嬷嬷闻言,知她又想起往事,忙笑着宽慰道:“二爷虽不养在您身边,可却是您怀胎十月辛苦生下的,这骨肉血脉之情又岂是能随意割舍的,我瞧着二爷待您孝顺恭敬一点不输三爷。
如今二爷官位也升上去了,三爷又孝顺听话,大郎君更是不必说将来必成大器,若五姑娘的婚事办成,这满京城还有谁能及得上老夫人您有福气。”
“说得不错,只待五丫头的婚事落定,从今往后我看谁敢赶我出府。”岑氏嘴角瞬间眉开眼笑。
“后日七夕,听闻陛下命那竖子随侍公主伴驾,届时自没有闲暇他顾,这一次绝不能再错过这个好机会。”
“说起二郎君……”林嬷嬷不由想起今晚见到的那两个小丫头,她总觉得似曾相识,只要一想起她们那双摄人的眉眼心里就不舒服。
未免有什么纰漏,她忙禀报道:“奴婢瞧着那妾室身边的两个丫头面善,像是在哪见过,瞧那利落的模样似乎有些功夫在身上,不得不防啊?”
“哦!派人去查查!”岑氏眉头微拧,冷声吩咐道。
林嬷嬷素来眼光老辣,她说要防之人,那必是有过人之处。
七夕佳节至。
天边泛起鱼肚白,望月居的房门仍旧紧闭着,段磊早已在屋外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虽说今日是陛下特许侯爷不必上朝,可都这个时辰了,若再不起身,万一误了接公主的时辰可如何是好?
“果然是妖孽,祸水,狐狸精!”段磊气哼哼瞪着房门,定是那个女人善妒成性,故意痴缠着侯爷不放,这才误了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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