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阵杀猪般的叫声响彻扶摇居,琉璃趴在地上,手被一只厚底锦缎墨色朝靴死死碾在地上摩擦。
一阵锥心的疼传来,她痛的满头是汗,只能不断求饶,“我错了我错了,还请廷尉大人高抬贵足,饶了我这一回吧!”
“再有下次,废的可就不是你的手了。”陆宴垂眸看着趴在地上哀求的人,嘴角冷漠的勾起。
“是,是,我再也不敢了,今后廷尉大人说什么便是什么。”琉璃匍匐在滚烫的地上,汗珠大颗大颗的砸在地面上。
陆宴你个王八蛋,总有一天我也要让你尝尝比这这痛苦百倍的滋味。
“听闻你从前就是贴身伺候萧沛的,既如此,从今往后你就跟在本廷尉身边贴身伺候,这些都是你做惯了的,做起来也驾轻就熟。”
陆宴满意的收了脚,别有深意的看向琉璃,“再过几日,你的前东家就要回来了,这一次他为了你延迟回京,听闻朝堂上等着参他的文臣武将的折子一封又一封递到陛下的案头。
永宁侯此番因美色而误政,你猜陛下会如何责罚他?是撤职降俸;还是贬谪出京,再或者回那北漠苦寒之地?亦或者直接满门抄斩?你可真是本廷尉的福星,这一次可要多亏了你,看在你帮了本廷尉这么大一个忙的份上,今日就暂且放你一马,下去收拾干净再来伺候。”
“是!”琉璃扶着被踩的红肿脱皮的手,欲哭无泪。
她怎么就遇到这么个煞星,还连累了萧沛,也不知他这一路是否顺利,没了陆宴这个阎王挡路,应该不会再有麻烦了吧!
只是不知回京后,陛下会不会真的降罪于他。
萧沛一行人一路策马狂奔没日没夜的赶路,眼见天色渐晚,队伍仍没有停下歇息的指令。
贺林策马上前一步,拦在萧沛身前,“怀瑾,若不然今晚停下好好歇上一晚吧!不出几日就要回京了,左右都已经晚了,你看大家都累了!”
萧沛面无表情的目视前方,对贺林的话充耳不闻。
廖庭生也策马上前,看着面前面容憔悴,浑身透着冷意的人,心里一时竟有些同情起他来。
如他这样的天之骄子,生平第一次爱慕一位女子,可对方却千方百计的要逃离,甚至不惜用如此决绝的方式,他心里除了难过想必还有丝丝恨意吧!
琉璃姑娘丢下那几名暗卫自顾离开,这般决绝与绝情,才是最伤他心的。
“舅兄不必如此,或许她有难言之隐也未可知,你不是已经派人去找了吗?想来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前面就是吴乡芦亭,不如我们在这里休整一晚再启程如何?”
“到芦亭了?”萧沛清冷的双眸微抬,神情一阵恍惚,随即调转马头朝着村庄走去,“那就进村休整一晚。”
熟悉的景色映入眼帘,他眼前不由浮现一道活泼的倩影,她忙碌在田间地头为村民想办法,每天弄得浑身是泥,可她却浑然不在意,娇美的脸上总是洋溢着暖人的笑。
这样一个人,怎会毫无顾忌的抛下同伴,只顾自己离开,或许真如廖庭生所言,她是另有苦衷才会如此。
阿璃,你究竟去了哪里?你出来告诉我,你不是这样的人。
队伍朝着村庄走去,村口一群孩童玩耍,其中年岁稍大的男孩名唤李成,一眼就看到了队伍最前排的萧沛。
“是侯爷!是侯爷!”李成兴奋的往回跑,不一会儿村民们纷纷围了上来。
“侯爷一路辛苦,快快进村休息。”张亭长一边朝着众人行礼,一边在人群中搜索,没看见琉璃的身影,不由诧异问道:“琉璃姑娘没有跟着一起回来吗?老朽本还想当面感谢一番,如今庄稼长势正盛,今年的蝗灾比之往年少了许多,姑娘的办法果然见效显着。”
“是啊!琉璃姐姐怎么不在?”李成欢喜的双眸叽里咕噜的转,没在人群中找到想要找的人,语气略带失落的问道:“姐姐还需要小白鼠吗?我们抓的老鼠都给她留着呢!她还需要吗?”
自那次抓田鼠的经历,他们才知道原来令他们厌恶的老鼠,竟也有这么大的用处,自此只要遇到老鼠,他们都会将它们留着,想着等姐姐哪日经过这里,好交给她。
没想到这么快就等她们了。
萧沛喉间酸涩,垂眸看向李成声音沙哑道:“她,她不需要了。”
张亭长闻言一惊,隐约察觉到气氛不对,只见萧沛的脸色一沉再沉,其他人更是沉默不语。
他忙示意孩子们各自回家,引着众人往村里走,“侯爷一路劳累,不如早些休息。”
“嗯!”萧沛沉着脸自顾自的走到村口边的树林里,眼前又浮现琉璃的身影,她抱着酒坛子猛灌了口酒,面颊通红的看着他说:‘奴婢后悔了,要不陛下的赏赐全部归你,换奴婢自由身如何?’
现在想来,她真是无时无刻不想逃离他身边,这个狠心的丫头,一路走来他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可她却心如顽石至始至终一心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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