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说你,就出个门,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贺林一边小心上药,一边没好气的抱怨。
这丫头也不知道得罪了谁,天天遭人惦记,他堂堂江湖第一神医都快成了她的贴身医士了。
“这个会不会留疤?”琉璃盯着她白皙手臂上的伤口,足有一指长,周边红肿乌青,是被陆宴的狗爪子踩的。
还好是冬天,穿的够厚,这才没有伤到筋骨,这样深的伤口,只怕是要留疤了。
心痛,她几辈子才修来的好皮囊,才几天就被她造的伤痕累累,
“都这个时候了,你居然还有心情关心这个,肤浅至极。”贺林气笑了,嘴上说着嫌弃,手却很诚实的从怀里掏出一瓶药,啪一下撂在桌上。
“伤口结痂时每天早晚各一次,一点痕迹不留是不可能的了,但可以淡去许多,不仔细看是无碍的。”
萧沛从始至终背手站在琉璃身边,幽深的双眸盯着她受伤的手臂,面上阴沉。
“究竟发生了何事?是谁伤的你?”
这伤口一看就是利器所致,是岑氏的人还是端王的人?
琉璃猛地想起,她被喂毒药一事,急忙将没有受伤的左手,递到贺林面前,急切道:“你快帮我看看,我被人喂了毒药,不知道能不能解?”
贺林闻言诧异抬头,正对上萧沛骤冷的深眸,此事不简单。
贺林急忙抓过琉璃的手,眉头一皱再皱,仍不住长叹,“我怀疑你是上天派来砸我神医招牌的克星,怎么所有的疑难杂症都被你给碰上了?又都叫我给遇上了。”
他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这毒是廷尉府秘药,穿肠散,由七种毒草、七种毒虫、七种毒花、七种毒蛇炼制而成,世上毒物千千万,若无法辨别究竟是哪七种毒草毒虫毒花毒蛇,便不能研制出解药。”
“是陆宴?”萧沛面色铁青,双眸闪过一丝怒意。
“这么说他说的都是真的。”琉璃的心凉了又凉,当真是没救了。
虽然她早有心理准备,可听到贺林这样说,她还是忍不住心里的失落。
“奴婢今日出门采买,被陆宴堵在了铺子里,他还杀了店铺老板,他对奴婢严刑逼供,让奴婢招供奴婢背后之人是谁,逼迫奴婢吃下了毒药。”
琉璃犹豫了下,还是将今日遇到陆宴的事一五一十交代,那个陆宴不是什么好种,为他办事无异与虎谋皮,就算事成她也难逃一死。
而萧沛人品端方,是个少见的君子,只要她不行背叛之事,他定然不会放任她不管。
“他胁迫奴婢监视您的一举一动,并事无巨细的向他汇报,他会按时给奴婢送解药,奴婢当时实在太害怕,迫不得已这才答应了他。”
琉璃瞧瞧观察,见萧沛并没无不愉,这才放心继续道:“还请侯爷明鉴,奴婢并不是真心答应他,奴婢当时想着先随口糊弄过去,骗得他信任再从长计议,还请侯爷相信奴婢,奴婢并没有背叛侯爷。”
“岂有此理,祸不及女眷,这个陆宴简直就是卑鄙无耻小人。”贺林气的捶桌子,朝堂之事,竟牵连一个婢女,算什么本事。
竟还用他解不了的毒,可恶,可恶至极。
“你可知他若知晓你将事情和盘托出,必然会恼羞成怒,下次再见便是你的死期,你不是一向很怕疼怕死的吗?为何还要将事情告诉本侯?”
“奴婢别无选择!”琉璃站起身郑重看向萧沛,“陆宴的心狠手辣奴婢是亲眼见识到了,便是奴婢完成了任务,按照他的残暴性情,奴婢同样没有活路。
奴婢的命是母亲用命换来的,奴婢想好好的活,无论何时奴婢都不想轻易放弃,奴婢愿为侯爷马首是瞻,只求侯爷救奴婢一命。”
眼下她能指望的也只有萧沛了,只要他肯救她,她愿意将计就计假意臣服陆宴,为他传递假消息迷惑陆宴。
萧沛盯着琉璃疼的惨白的小脸,努力平复着心头窜起的无名怒火,冷声问道:“你是早就想好了将计就计了?下一步你打算如何?”
他要对付陆宴不假,可他何时说过需要她一个小丫头冒险了,总是这般自以为是的揣度他的心思。
侯爷,他居然生气了?是不相信她说的话吗?
琉璃不安的看了眼萧沛,面前的少年遇事从来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好似这世界就没有一件事值得他大喜大悲大怒的。
可他刚刚的语气分明带着几分怒意,琉璃不由心慌。
“侯爷,要不您还是别带奴婢南下了吧!一来奴婢怕死根本扛不住严刑拷打,万一落在他手里,不需要使手段,奴婢就架不住全招了,奴婢不想做背主的事,如此也省去你们诸多麻烦。
其二,若是让陆宴知道奴婢没有跟您去南边,他在奴婢这里得不到想要的,也就不会再揪着奴婢不放。
至于以后,奴婢只需不时给他一些真假难辨无关痛痒的情报,糊弄过去便是。”
三来也打消您的疑心,当然第三点琉璃没敢说出口。
“你倒是少有的忠心,本侯何时说需要你传递消息了?”萧沛冷笑一声,气得抬手直戳她眉心,“怎么,你就料定本侯没有办法弄到解药是不是?他可以强行对你下毒,本侯就不可以杀进廷尉府夺药?”
琉璃本就受了不小惊吓,身体虚脱乏力,被他戳得踉跄着往后倒了几步,一脸委屈的抬手摸了摸头,“奴婢没有看轻侯爷的意思,只是……”
这个不是双方都能得利的办法嘛?
“只是什么?”萧沛冷眼瞪她。
“怀瑾,你干嘛这么激动,我觉得她说的方法甚好,一来不会打草惊蛇,二来我们亦可以将计就计让他一步步走入咱们得圈套,这三来,他以为拿捏了琉璃,便不会对她再出手,岂非一举三得。”
贺林看着萧沛一反常态的举动,心口不由一惊,他如此生气,是因为担心这丫头?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她胡闹,你也跟着胡闹!”萧沛一个刀眼扫向贺林,“陆宴是什么人?想要骗过他谈何容易,你这是让她去送死,本侯绝不答应。”
“至于你,这个时候更不能留你一人在京,否则必死无疑,解药的事本侯自有主张。”
琉璃看着满脸怒气的萧沛,心中说不出的感动,看着他高大的身影走到门前,琉璃脑子一热疾步追上前,一把拉住他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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