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从辛勤劳动开始。
琉璃从被窝里坐起,满足的伸了个懒腰,被子是柔软崭新的,被窝是香香的,再没有了湿冷的霉味,房间是明亮安静的,再不用挤在昏暗潮湿房间,睡在十人共用的大通铺上,满满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顾不得多感慨,琉璃匆匆收拾妥当跑去小厨房,小厨房里平日就四位老嬷嬷负责,昨晚她已经用一道家常鱼香肉丝和她们打成了一片。
“安嬷嬷,我来提侯爷沐浴用的水。”
“哎呦,琉璃姑娘来啦!”安嬷嬷见了琉璃,立即笑脸相迎,侯爷回来这么多日,身边就没有个贴身丫头伺候,昨儿才来了个娇滴滴的小姑娘。
看着娇娇软软,却是个勤快懂事的小丫头,看着讨喜。
安嬷嬷仰着下巴指了指灶边的桶,“早就备下了,在那边!”
琉璃应了一声,提着水桶朝望月居而去,如此来回四趟才将浴桶装满,水备好却不见侯爷人回来。
她也没闲着,将炉鼎里的炭火拨得旺些,将窗边的卧榻收拾整洁,又整理了床铺,转而出门到盥洗室隔壁的耳房将提前烧好的茶水,提过来泡上一壶雨前龙井。
萧沛掀帘进来,恰好看见正在忙碌的琉璃,诧异道:“不是吩咐过今日不必急着过来伺候的吗?”
“不碍事的,时辰尚早,街上铺子未必开业,奴婢闲着也是闲着,就想着尽早熟悉一下,奴婢不知侯爷起居习惯,起迟了,还请侯爷恕罪,今后奴婢定会改正。”
琉璃低头告罪,转而看向未整理的书案解释道:“侯爷的书案奴婢未敢擅动,不知侯爷可有要特别交代的?”
萧沛环视了一圈,发现除了他的桌案,其他地方都打理的妥帖,不由赞赏的看了一眼琉璃,“做的不错,本侯习惯早起练剑,你今后只需每日寅时二刻过来伺候便是,至于卧房里的书案并无忌讳。”
琉璃暗暗叫苦,这些古人是不用睡觉的吗?三点半打卡,也就意味着她至少得提前一刻钟起床。
这个剑是非练不可吗?
“你可识字?”萧沛脱去外袍扔到一旁的衣架上,只着白色绸缎中衣,宽肩窄腰,欣长矫健的身躯一览无余。
琉璃忙低下头不敢乱看,犹豫着侯爷的话要如何回答。
这个还真不好说,她是认字的,可她不认得这里的字,去掉个偏旁再连蒙带猜些许认得几个吧!
“奴婢,识得一些!”
“那卧房里的书籍也一并交由你打理。”萧沛转身朝着盥洗室而去,“你自去吧!本侯不习惯旁人伺候沐浴。”
琉璃暗暗松了口气,谢天谢地她也没有伺候人沐浴的习惯。
清风阁里,萧沛正忙着处理公务,段磊站在一旁伺候笔墨,“侯爷,那丫头出门了。”
“派人跟着便是。”萧沛低头专心处理公文,头都不曾抬一下。
段磊执墨锭的手微顿,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虑,“侯爷竟然有所怀疑,又为何要将这丫头调到身边伺候,属下瞧着她就不是个安分的。
虽说她进府才一个月,不会是老夫人或者三老爷那边的人,可她的身世太过可疑,就连属下都未曾查到她进胭脂楼前的任何信息,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您何苦要将人留在身边。
偏偏这个胭脂楼还和端王爷牵扯不亲,您就不担心,这是端王的阴谋?”
“阴谋又如何?无非见招拆招,兵来将挡,放在眼皮底下才安全不是。”萧沛泰然自若抬起头看了眼屋外黑沉沉的天,看来暴风雪将至。
另一边,琉璃并不知晓萧沛让她出府只为试探,她一路欢欢喜喜揣着从小账房管事梁伯那领来的二十两巨款出门了。
“不愧是侯爷,大气!”琉璃喜滋滋的掂了掂手里的碎银。
二十两,这可是这个时代,一个普通家庭一年的嚼用啊!
天色阴沉沉,云层低压压的垂下来,狂风大作,这天气实在不宜出门,可却一点都不妨碍街上的热闹喧嚣。
“这,这可比演出来的要热闹繁华的多啊!”琉璃只觉眼睛快要转不过来了。
道路两旁商铺林立热闹非凡,各种特色的小摊,时不时有穿着华服的贵公子打马疾驰而过。
她自穿越而来,一睁眼就在侯府里,脑子里更是一丁点原主的残留记忆都没有,她对这个世界可谓一无所知。
有时她甚至会生出一种这不过是在玩儿时过家家的游戏,而她只不过恰好是在扮演一个小婢女而已的错觉。
直至此时此刻,她站在满是石板铺就的宽敞大道上,看着周边来往如织的行人,挑着担子沿街叫卖的货郎,匆匆疾驰而过的马车,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
她既兴奋又震撼,可更多的却是怅然若失,她是真的再也回不去了,她也终将会与这些古人一般成为历史洪流里的一粒尘土,而她所见证过的文明甚至不被历史铭记。
“侯爷,您说她站在路中间一动不动的干嘛呢?”段磊倚在窗边抱着手臂疑惑的看着下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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