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若溪与何红棉刚踏入时,便被殿内外的阵仗惊了一瞬——
高台之上,数位宗门掌权者依次落座,寒剑门宗主上官浩居中而坐,两侧分列着本门长老,而医仙楼楼主白城、月神教教主云栖月、灵虚宗长老及袁秋水、执法长老等人亦在其列,神色各异。
台下更是人头攒动,各大宗门的弟子闻讯而来,挤得水泄不通。
有人踮着脚尖探头探脑,纯属来看热闹,有人对着二人指指点点,显然是听信了白凤灵那边的说法,脸上满是不忿,也有青云宗、寒剑门的同门,眼神里满是担忧,悄悄对着她们使眼色。
毕竟比试大会只剩两日,各宗人马尚未完全齐聚,却已因这事闹得沸沸扬扬。
两人一出现,高台上所有目光便如实质般落在她们身上,有审视,有质疑,还有白城那毫不掩饰的怒意。
换做寻常弟子,面对这般阵仗,早已手足无措,可花若溪神色淡然,何红棉也挺直脊背,两人并肩而立,身姿挺拔如松,坦然承受着全场的注视,不见半分心虚闪躲。
寒剑门与青云宗的长老们素来知晓自家弟子的品性,见她们这般气定神闲,心中已暗觉此事另有蹊跷。
上官浩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刚要张嘴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站在他身旁的白城却突然忍耐不住了。
只见白城猛地用力一拍桌案,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白城满脸怒容,他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两个人,厉声道:“真是太放肆了!你们两个竟然如此大胆,在比试大会即将举行的前夕,故意下重手伤害我医仙楼的少楼主。”
“现在当着这么多长老的面,你们不但没有丝毫悔过之意,甚至连最基本的跪拜大礼都不肯行,难道你们真的以为我们这里没有人能够制服得了你们吗?!”
白城的这一番话,不仅语气严厉,而且还蕴含着强大的灵力威压。
这股威压如同惊涛骇浪一般,席卷而来,使得台下的许多弟子都不禁浑身一颤,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半步。
然而,就在白城的话音刚刚落下的瞬间,思过场上突然传来了一声清脆而又略带嘲讽意味的笑声。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花若溪缓缓地抬起头来,她的目光毫无畏惧地与白城的怒视相对,嘴角还挂着一抹淡淡的冷笑。
花若溪的语气平静,但其中却似乎隐藏着几分戏谑和讥讽,她说道:“白楼主,您这番话可真是让弟子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啊!”
她微微颔首,礼数周全却无半分屈膝之意,“修真界讲究尊师重道,见了长辈行礼自然应当,但何时有了‘必须行跪拜大礼’的规矩?”
“若白楼主偏爱俗世帝王之仪,何不干脆下凡登基,反倒不必在此苛求我等修士。”
说着,她转头望向青云宗长老,语气恭敬却带着分明的诘问:“师父,弟子入青云宗多年,从未听闻门中有‘见长辈不行跪拜礼,便算大逆不道’的规矩。”
“今日若因这莫须有的罪名便要认错,弟子实在不服——莫非我青云宗的规矩,竟由旁人说了算?”
这番话不软不硬,既顶回了白城的刁难,又暗指他越界置喙他宗规矩,引得台下不少弟子暗自点头,连高台上几位中立的长老,神色也微微松动。
袁秋水何等通透,一眼便看穿了自家徒弟的心思,当即含笑接话,语气里藏着若有似无的点拨:
“青璃这话问得在理,这跪拜大礼的规矩,青云宗从未有过,至于其他宗门如何,为师便不得而知了——毕竟各家有各家的章程,总不能用一套标准强求旁人。”
这话既护了徒弟,又暗戳戳点了白城一句,可谓滴水不漏。
“我们月神教可没这穷讲究!”云栖月把玩着指尖的玉佩,语气嫌恶又直白,“修真之人,修的是大道本心,搞这些俗世帝王的跪拜礼节,未免也太俗了些,倒像是没见过世面的土皇帝作派。”
她声音清脆,一字一句传遍思过场,引得台下不少弟子低笑出声。
上官浩见状,也缓缓开口,语气平和却立场鲜明:“寒剑门素来崇尚简朴务实,弟子只需恪守门规、潜心修炼即可,这些繁文缛节,我等从不看重。”
三位掌权者接连表态,目光齐刷刷落在白城身上,无形的压力瞬间笼罩下来。
白城的脸色顿时难看到了极点。
在场诸位谁不清楚医仙楼的底细?
前任老楼主一生磊落,将医仙楼发扬光大,医术泽被四方,唯独一时糊涂留下了白城这个私生子。
偏偏医仙楼的针法与传承极度看重嫡系血脉,老楼主坐化前,只能将楼主之位传给这唯一的血脉继承人。
可白城骨子里满是钻营算计,儿时在凡间尝尽冷暖,对权势有着近乎偏执的狂热。
继任后,他不思继承老楼主的遗志、精进医术,反倒一门心思抱灵虚宗的大腿,为了争夺修炼资源,硬生生将堂堂医仙楼变成了灵虚宗的附庸爪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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