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花若溪刚想坐在榻边歇口气,腰间的灵兽袋便突然亮起一阵柔和的绿光,紧接着,里面传来一阵细微的“嗡嗡”声,夹杂着不耐烦的扭动,显然是袋中的小家伙在催促着要出来。
这灵兽袋里装的,正是小虫。
早在与无相子一同御剑返回青云宗之前,花若溪便已与小虫签订了主仆契约。
她身上的种种异常,始终是心头的疑云,而小虫似乎与这一切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将它留在身边,既是为了查明真相,也是为了约束它。
毕竟小虫性子贪玩乖张,之前在了你后湾村便闯下过大祸,若是不加约束,指不定还会惹出什么乱子。
签订契约后,二人心神相通,既能随时留意它的动向,也能在它即将闯祸时及时制止。
花若溪无奈地摇了摇头,指尖灵力微动,打开了灵兽袋的封口。
下一秒,一道白绿相间的身影便“噌”地一下窜了出来,稳稳地落在了桌面上——正是恢复了原貌的小虫。
它如今胖乎乎的,浑身的绒毛白绿相间,蓬松柔软,尤其是嘴角两边那几根又长又细的胡须,此刻正得意地翘着,时不时还轻轻晃动一下,一副臭美的模样。
要知道,不久前小虫还被花若溪的上品火符烧得浑身焦黑,活脱脱像一块黑炭,任凭怎么清洗都无法恢复原样。
好在离开雪山时,鬼医见它这副狼狈模样,实在有些碍眼,便随手送了花若溪一瓶灵雪水。
这灵水至洁至净,乃是雪山万年积雪凝练而成,妙用无穷。
小虫喝下后,不仅被烧焦的绒毛迅速恢复了原本的色泽,就连被烧断的胡须,也重新生长出来,比之前还要修长光亮。
自那以后,小虫便整日将这几根胡须当作宝贝,时不时就对着水面照一照,或是在众人面前炫耀一番,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让花若溪实在有些哭笑不得,最后索性眼不见心不烦,大多时候都将它收在灵兽袋中。
此刻小虫好不容易出来,立刻迈着小短腿在桌面上踱来踱去,胡须翘得更高了,似乎在向花若溪炫耀自己的新模样。
“青璃青璃!快说句好听的哄我乐呵乐呵,我给你爆个天大的秘密!”小虫围着花若溪转了两圈,语气里满是邀功的雀跃。
花若溪头也没抬,指尖摩挲着玉简上的纹路,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不哄,不听,没兴趣。”
三连拒干脆利落,小虫硬生生卡在半空,翅膀扑腾了两下,满脸难以置信:“不是吧?你怎么不按常理来啊!”
空气安静了半晌,小虫急得抓耳挠腮,终究是没熬过花若溪的沉得住气。
越是看到她云淡风轻,小虫就越按捺不住想把秘密倒出来的冲动,仿佛不说出来就要憋坏了。
“得得得!算我服了你!不哄就不哄,我照样告诉你!”
它凑到花若溪耳边,故意拖长了语调,“这秘密啊,和夜冷轩有关——你总该感兴趣了吧?”
花若溪这才停下动作,抬眼挑了挑眉,将玉简搁在案上,眼底却没多少波澜:“哦?他的事?”
她与夜冷轩相识多年,他的过往、行事,她自认无一不晓。
二师兄与夜冷轩向来坦诚,又能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
小虫这故弄玄虚的样子,倒让她多了几分看热闹的心思。
“你倒说说,是他哪桩事?”
小虫没讨到预想中的急切反应,也不泄气——毕竟被花若溪泼冷水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它索性踮着脚(如果它有脚的话),一副“我掌握了核心机密”的得意模样,声音压得更低:“就是你上次重伤濒死,夜冷轩带你去求医的那件事啊!”
“就这个?”
花若溪忍不住弯了弯唇角,眼底漾起笑意,“这有什么好说的?二师兄早就跟我讲过前因后果,夜冷轩为我奔走求医,我自然知晓。”
“你知道个皮毛!”
小虫立刻打断她,语气笃定得很,还带着点欠揍的狡黠,“你只知道他求那位前辈出手救你,可你知道,那位前辈性情孤僻,连名门望族的邀约都不屑一顾,凭什么会对夜冷轩一个晚辈网开一面?”
它顿了顿,故意卖了个关子:“我可告诉你,当时我可是把全过程都看在眼里、听在耳里!夜冷轩和你二师兄是故意不跟你细说的,怕你心疼——但我可没答应要瞒着你!”
花若溪脸上的笑意依旧,指尖却悄悄攥紧了衣角。
那位前辈的脾气她略有耳闻,能让他松口确实绝非易事。
夜冷轩从未跟她提过求医时的细节,只说一切顺利。
“哦?那他到底是怎么求的?”她抬眼看向小虫,眼底的漫不经心已然褪去,多了几分认真。
小虫见状,立刻来了精神,拍着胸脯道:“别急别急!我这就给你细细道来,保证你听完,绝对会对夜冷轩刮目相看——”
小虫没察觉花若溪眉宇间掠过的异样,见她总算卸下了先前那副油盐不进的冷硬模样,尾巴尖都忍不住翘了起来,带着几分邀功似的得意。
“你是没瞧见,夜冷轩在那雪巅,硬生生三跪九叩。”
他凑到花若溪耳畔,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亲历者的唏嘘,“漫天风雪跟刀子似的割人,他却每说一句求恳的话,就对着那座悬空仙府重重叩一个头,到最后额头磕得血肉模糊,雪地里都浸出一片暗红,那位隐世前辈才肯开府门见他。”
花若溪指尖微微一颤,夜冷轩那样心高气傲、素来不肯屈居人下的性子,竟会为了她做到这般地步?
“你别以为前辈是被他的苦肉计打动。”
小虫晃了晃圆滚滚的身子,语气忽然变得神秘,“那位前辈当年遭逢大难,是夜冷轩的父母舍命相救,欠了他家一份天大的人情,你这续命的良方、还有那枚记载着心法的玉简,全是夜冷轩用这份人情换来的——他从头到尾,没提过自己半分难处。”
花若溪只觉得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又闷又胀。
她素来冷静自持,凡事都能凭着理智权衡利弊,可此刻脑海里反复浮现的,却是夜冷轩跪在漫天风雪中,脊背挺得笔直,额头淌着血,却依旧不肯低头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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