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
这话刚落,人群里突然爆发出一声反驳,是个年轻弟子,脸色涨得通红,握着剑的手都在抖:“灵霄大陆这么多年,从未有过这种邪法!要是真有,怎么会连一个飞升的人都没有?这根本不可能!”
城主夫人闻言,缓缓抬眼望向那弟子的方向,目光平静却带着穿透力,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不可能?那是因为,这邪法是所有仙门都要除之而后快的禁忌啊。”
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却像一根细针,扎进每个人心里:“你以为,改写天赋不需要代价吗?天地本就公平,人族人口昌盛,可天资卓绝者寥寥,妖族日渐式微,却个个生来灵脉通透,妖修之所以比人修快,不光是资质好,更因为他们除了灵脉,还有一条与人族不同的妖脉——那是妖族的根本,也是……这邪法需要的‘药引’。”
“只要杀的妖族够多,取的妖脉够多,又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这句话出口,空气瞬间凝固。
花若溪站在原地,指尖冰凉——她在城主府住了近半个月,日日观察寂城主夫妇的相处,城主夫人话里的细节,那些关于“白鹄族”“婚约”“城主之子”的描述,像拼图一样在她脑海里合拢。
她猛地看向城主夫人,又看向地上的寂城主,一个可怕的念头清晰起来:这哪里是旧事,分明是城主夫人和寂城主的过往!
周围的人或许还在愣神,寂香菱的脸色却已经惨白如纸,双手死死攥着衣角,指节泛白。
可城主夫人像是没看见这一切,她收回目光,重新落回寂城主的尸身上,声音依旧平缓,却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执着,继续讲着那段没说完的“故事”——
她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这看似突然的杀戮背后,藏着怎样一段被背叛、被牺牲的过往。
城主夫人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愈发清晰,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砸在众人心上。
“为了那虚无缥缈的仙途,为了改写自己平庸的资质,他竟将邪法与家族传下的上古大阵糅合在一起。”
她指尖微微收紧,素白的帕子被攥出褶皱,“他的算盘打得精妙——先剥离妖族的妖脉,将其融入大阵,再引大阵之力灌入自身,与灵脉相融,以此重塑根骨,彻底摆脱‘资质平平’的枷锁。”
这话一出,人群中响起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花若溪攥紧了袖中的剑,指尖泛白——她虽猜到寂城主借大阵修行,却从未想过竟要以妖族妖脉为引,手段如此狠戾。
“可覆盖整座城池的大阵,哪是几条妖脉能驱动的?”
城主夫人冷笑一声,目光扫过寂城主的尸体,眼底满是嘲讽,“更别提,与妖脉相融的大阵之力狂暴异常,凡胎肉体根本无法承受,必须要有一个妖脉浑厚的大妖做‘容器’,替他承接反噬之力,你说,这世上还有什么妖族,比身负凤凰血脉的白鹄一族更合适?”
“他竟……”花若溪忍不住开口,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
“他何止如此。”
城主夫人打断她,声音里添了几分凄厉,“他伪造了魔潮来袭的假象,谎称要带白鹄一族去大阵核心之地避险——
他是族长的准女婿,是老城主的儿子,是白鹄一族掏心掏肺信任的人,可那所谓的‘避险之地’,根本就是他早就布好的杀阵!”
她闭上眼,似是不愿回想那惨烈的画面,再睁眼时,眼底已蓄满血丝:“那一天,白鹄族的血染红了大阵的每一寸土地,老弱妇孺无一幸免,唯独我,他留了下来——
因为他还需要我这个‘容器’,需要我替他承受大阵反噬,他甚至还履行了婚约,娶了灵脉尽毁、形同废人的我。”
“这些年,他为了让我活着,为了不影响他的大计,四处搜罗天材地宝,对我极尽呵护,甚至为了博我一笑,不惜一掷千金。”
城主夫人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带着无尽的悲凉,“世人都说我们是恩爱夫妻,夸他深情大义、爱民如子,可谁知道,这‘深情’的背后,是我全族的性命?这‘爱民如子’的手上,沾染了多少无辜妖族的鲜血?”
故事讲到这里,全场死寂。
花若溪只觉得心口发闷,看向城主夫人的目光里满是同情——她承受的,何止是家破人亡,更是日日与仇人同床共枕,看着他用族人的性命铺就自己的“仙途”。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带着几分矫揉造作的女声突然响起,打破了这份寂静。
“夫人,你的遭遇我们都很同情。”
那声音里掺着三分唏嘘、三分无奈,还有四分若有似无的指责,“可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寂城主也已经被你杀了,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就算有错,可你们毕竟青梅竹马长大,这些年他对你也算是仁至义尽,你当真一点都不念及旧情吗?”
这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愣——谁都没想到,这个时候居然会有人替寂城主说话,还说出如此不分青红皂白的话。
不等城主夫人开口,“啪”的一声脆响突然在夜空中炸开。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花若溪一脸怒容地站在那女子面前,手还维持着挥出的姿势:“你闭嘴!你知道夫人承受了什么吗?居然还在这里说这种混账话!”
那女子被打得懵了,捂着脸,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你居然打我?我说的难道不对吗?夫妻之间本就该互相体谅……”
“体谅?”城主夫人终于开口,声音冷得像冰,“体谅他灭我全族?体谅他把我当容器?你若经历我所经历的一切,还能说出‘体谅’二字,我便敬你是条汉子!”
水灵儿捂着脸踉跄半步,白皙的面颊上瞬间浮现出五道鲜红指印,疼得她眼眶泛红,整个人都懵了,显然没料到花若溪会突然动手。
“你疯了?!为何无故伤人!”林砚立刻上前护住水灵儿,看向花若溪的眼神满是怒色,语气里带着质问。
花若溪却连余光都没分给林砚,粉色妖瞳死死锁着水灵儿,夜风扬起她的衣摆,周身的寒意几乎要将空气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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