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营地的机械工坊刚响起第七次齿轮咬合声,林舟腕上的通讯器突然急促震动。屏幕上跳出“晴空堡紧急”的红色标识,老周的脸出现在画面里,背景是漫天飞扬的尘土,他的抗雾装甲沾着褐色的泥点,声音比在南极时更沙哑:“林兄弟,晴空堡出问题了——我们挖地基时挖到了旧时代的地下工事,里面的土壤带着残余雾族能量,种下去的作物全枯了,连反雾植物的种子都发不了芽!”
晓的指尖立刻在平板上滑动,调出晴空堡的地质监测数据。屏幕上的能量曲线呈锯齿状波动,峰值处的雾族能量反应虽弱,却精准卡在“植物存活临界值”上。“是‘雾族能量沉淀’,”她指着曲线低点的标注,“地核母巢爆炸时,部分能量顺着地层裂缝渗到了这里,像毒素一样附在土壤颗粒上,普通净化喷雾根本洗不掉。”
林屿怀里的反雾植物突然抖了抖,淡蓝色花瓣朝着通讯器的方向倾斜。他伸手抚过花茎,03号印记的微光在掌心流转:“我的植物能吸收这种沉淀能量,但需要靠近源头——而且单靠这几株不够,得带足量的幼苗过去,让它们在工事周围扎根,形成净化圈。”
三天后,改装过的抗雾运输车驶离纽约营地。车厢里装满了培育好的反雾植物幼苗,根部裹着掺有净化核心碎片的营养土;晓的新一批机械昆虫停在车顶,腹部的净化灯换成了“土壤探测仪”,能精准定位能量沉淀的范围;林舟的电磁炮被改造成“能量引导器”,可以将植物吸收的雾族能量转化为安全的电能,刚好供给晴空堡的临时电网。
车过费城废墟时,道路突然被坍塌的钢筋混凝土堵住。晓操控机械昆虫探查路况,昆虫传回的画面里,废墟深处隐约露出一块刻着“联邦重工”的金属牌。“是陈教授当年的实验基地分支,”林舟盯着屏幕上的牌面纹路,和陈教授日记里的标记一模一样,“说不定里面有能快速净化土壤的设备。”
废墟的入口被厚厚的钢板封着,边缘的锈迹下藏着淡蓝色的净化能量残留——显然是陈教授当年留下的防护。林屿将03号印记贴在钢板上,金光顺着纹路游走,钢板发出“咔嗒”的轻响,缓缓向内开启。基地内部的应急灯突然亮起,淡绿色的光芒照亮了布满灰尘的实验台,上面摆着一排排贴着标签的玻璃罐,里面的透明液体还在微微晃动。
“是‘土壤活化剂’!”晓拿起一罐试剂,标签上的字迹虽模糊,却能辨认出“反雾植物催化”的字样,“陈教授当年就研究过用试剂配合植物净化土壤,这些活化剂能让我们的幼苗生长速度提升三倍!”她刚要将试剂装进箱子,实验台的抽屉突然自动弹开,里面的一本蓝色笔记本掉了出来,封面上写着“遗迹坐标”。
笔记本的纸页已经泛黄,里面画着密密麻麻的地图,标注着十几个类似费城基地的旧时代遗址,最末尾的坐标旁写着:“核心净化装置,藏于阿巴拉契亚山脉的雾族远古遗迹中,需三枚克隆体印记同时激活。”林舟摸出胸口的纪念章,01、03、07的数字在灯光下格外清晰——这正是他们三个克隆体的编号。
抵达晴空堡时,老周正带着士兵用铁锹清理地下工事的入口。看到运输车上的反雾植物,他黝黑的脸上露出笑容,指了指远处的临时居住区:“我们把幸存者都安置在安全区了,就是孩子们天天问,什么时候能在院子里种向日葵——他们从出生起就没见过真正的花。”
林屿立刻带着士兵卸载幼苗,将它们沿着工事边缘栽种。晓的机械昆虫在一旁忙碌,将土壤探测仪的数据实时传送到平板上,指导众人避开能量沉淀最密集的区域。林舟则拿着活化剂,每隔一米就往土壤里浇上少量试剂——当第一滴试剂渗入土中,旁边的幼苗突然抽出新叶,淡蓝色的花瓣瞬间舒展,比在纽约时鲜艳了许多。
夕阳西下时,工事周围的反雾植物已形成一圈淡蓝色的光晕。土壤里的雾族能量被快速吸收,幼苗的根须在地下交织成网,将毒素一点点转化为生长所需的养分。孩子们跑到田埂上,小心翼翼地触摸花瓣,其中一个小女孩突然举着一朵掉落的花跑过来,递给林舟:“林叔叔,这花好香,我们能把它种满整个城市吗?”
林舟蹲下身,将花别在女孩的发间,目光望向阿巴拉契亚山脉的方向。笔记本里的遗迹坐标在口袋里微微发烫,纪念章上的三个数字仿佛在呼应着什么。晓走过来递给他一瓶水,平板上显示着全球幸存者联盟的新消息:已有五个营地发现类似的雾族能量沉淀,都在旧时代遗迹附近。
“看来我们的下一站,就是阿巴拉契亚山脉了。”林舟拧开水瓶,看着远处晴空堡的工地上,老周正指挥士兵搭建新的房屋框架,屋顶的太阳能板在夕阳下闪着金光。反雾植物的淡蓝色光晕与房屋的暖光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幅从未在末日里出现过的画面——那是重建的模样,是希望的模样。
夜里,林舟在帐篷里翻看陈教授的笔记本,扉页上的那句话再次映入眼帘:“守护不是堵住黑暗,而是用光明把黑暗逼退。”他摸出林澈的纪念章,月光下,01、03、07的数字反射出细碎的光芒,像是在回应着远方遗迹的召唤。新的征程即将开始,但这一次,他们不再是为了对抗末日,而是为了建设一个再也没有末日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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