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地铁隧道的硝烟还未散尽,淡金色的净化光芒在岩壁上留下斑驳痕迹。林舟蹲在陈安倒下的位置,指尖拂过地面凝固的血迹 —— 那里残留着抗雾手环最后的蓝光,像一粒不肯熄灭的星子。晓的机械昆虫正逐一清理探测器残骸,却在触及核心碎片时突然停滞,钢爪上的蓝光竟被碎片吸成了淡紫色。
“哥!碎片有问题!” 晓的平板屏幕疯狂跳红,“它在吸收周围的净化能量,而且释放的频段和雾族母星一致 —— 不是残留信号,是在主动发送‘定位脉冲’!”
林屿立刻凑过来,胸口的 03 号印记泛起微光 —— 自纽约决战后,他的意识对雾族能量格外敏感。“我能感觉到…… 碎片里藏着一缕雾族意识,它在找什么东西,像是……‘同类’?” 他伸手靠近碎片,指尖刚触到边缘,就猛地缩回,“好冷的意识,像是冰里冻着的虫子,在往我脑子里钻!”
林舟立刻用净化核心压住碎片,淡蓝色光芒瞬间包裹住这块墨绿色的金属残片。核心表面浮现出细密的纹路,与碎片的雾族纹路咬合,像是在强行 “解读” 其中的信息。半分钟后,核心突然震动,一段破碎的全息影像从碎片中渗出 ——
画面里是陈教授的实验室,老人戴着老花镜,将一个透明的玻璃罐放进低温箱,罐内悬浮着淡紫色的孢子。“雾族探测器的核心碎片,与‘雾种’存在量子纠缠,一旦探测器被毁,碎片会自动向雾种发送激活信号。” 陈教授的声音带着疲惫,“雾种藏在北极的‘冰原研究站’,那是我当年最失败的实验 —— 我本想培育反制雾族的疫苗,却意外让雾种适应了地球低温……”
影像突然中断,碎片 “咔嚓” 裂开一道缝,墨绿色汁液顺着裂缝渗出,在地面凝成一个箭头,指向北方。
“北极冰原研究站……” 老周看着平板上的全球地图,北极圈的位置正闪烁着微弱的母雾信号,“我们之前监测到的‘异常频段’,就是从那里来的!只是当时母雾浓度太高,没分辨出是雾种的信号!”
晓突然想起什么,翻出陈教授的研究笔记电子版:“这里有记录!雾种一旦被激活,会在 72 小时内扎根永久冻土层,吸收地球核心的热能繁殖 —— 到时候就算毁掉研究站,也拦不住雾族孢子扩散!”
林舟将碎片收进特制密封盒,盒壁嵌着三层净化核心碎片,确保雾族意识无法外泄。“必须去北极!” 他看向林屿,少年正用袖口擦着脸上的灰尘,眼神却比之前更坚定,“林屿,你的意识能感知雾种,这次需要你带路。”
“我没问题!” 林屿攥紧拳头,胸口的印记亮了亮,“只是…… 我怕自己控制不好对雾族的感知,万一被它影响……”
“不会的。” 林舟拍了拍他的肩膀,从怀里掏出林澈的金属牌 —— 经过纽约决战,牌面的纹路更亮了,隐约能看到林澈半透明的身影,“林澈的残魂还在,他会帮你稳住意识。”
金属牌轻轻颤动,林澈的声音带着笑意从牌中传来:“03,别担心,当年在实验室,我可是帮你挡过不少次母雾泄漏的。”
众人收拾行装时,纽约营地的幸存者抬来一架修复好的抗雾运输机 —— 是用坠毁的直升机零件和营地的旧运输机改装的,机身涂满晓研发的 “反雾合金涂层”,能抵御北极的低温和潜在的雾族能量侵蚀。“林先生,这是我们能凑出的最好载具了。” 幸存的纽约营地机械师递来一把钛合金扳手,“上面刻了营地的徽章,要是遇到其他幸存者,他们会认这个。”
运输机升空时,林舟从舷窗往下看 —— 纽约的街道上,幸存者们正用净化喷雾清理残留的母雾,几个孩子举着画满蓝天的纸板,朝着飞机挥手。他想起林澈临终前的愿望,又看了看手里的扳手,突然觉得肩上的责任更重了 —— 他们要守护的,不只是 “没有雾的世界”,还有这个世界里重新燃起的希望。
飞行途中,晓的平板突然收到一条加密信号,解密后竟是磐石堡传来的:“全球母雾浓度降至 0.3%,但南极冰原出现异常能量波动,疑似…… 陈默的意识残留?”
林舟的心脏猛地一沉。纽约决战时,林魇虽被销毁,但陈默作为最早的 “适配者”,他的意识是否也像林澈一样,藏在某个碎片里?“南极和北极,几乎在地球的两端。” 老周看着地图,指尖在两个红点间画了条直线,“这两个点的连线,刚好穿过地球核心…… 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晓立刻调取陈教授的地质研究记录,屏幕上跳出一张标注着 “地心通道” 的草图 —— 是陈教授当年的猜想:地球内部存在天然的能量通道,雾族可能利用这些通道传输意识和能量。“如果陈默的意识残留在南极,雾种在北极,两者通过地心通道连接……” 晓的声音顿住,“它们可能在试图激活‘地球核心的雾族节点’,让整个地球变成雾族的‘能量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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